後傍青山,前有小河環繞,一座坐落於山水之間的小鎮顯得格外清雅氣派。在這座小鎮熱鬧的集市上,行人如織,車水馬龍。雖然擺攤易貨買賣談價的都是些鄰近的農民獵戶和小鎮上的居民,沒有豪門巨院的奢華宏偉,也沒有達官貴人的一擲千金,但對於鎮上那些往來購買必需品的樸實百姓來說,卻也別有一番家常的趣味。
在集市雜亂擁擠的攤販混雜著的各種刺鼻的氣味間,一個幹淨齊整,用小木板搭成的小攤子顯得頗有幾分別致。一個大約十來歲的少年站在小攤後麵捧著書本靜靜的等著顧客。這個少年衣著十分樸實,一身褐色的麻衣,盯著書卷的臉蛋看起來似乎有些稚氣,卻能看出麵容頗為俊秀,帶著幾分書卷氣。小攤子上擺著各類清香的果子和藥草,還有一些野生的香料和食材。
“孩子,這枚木須子價值幾何。”一位麵容慈祥的老者站在那個小攤前指著一個形狀奇異的藥材詢問道。
少年放下書卷,抬頭笑了笑:“四十文”
“隻要四十文?你可知這木須子有何功效”
“木須子本是山野尋常草藥,能活血化瘀,寧神靜氣,對於老人家是頗有用處的”。少年答道。
“木須子確是尋常草木,然多長於峭壁險灘,或林深草密處,常與猛獸毒物為鄰,采摘不易。且除了養神療傷外,配以藥引則兼有駐顏美容之效,若在尋常藥鋪可賣至二百文,你隻要四十文,可是吃了大大的虧哦!”
“木須子對於普通尋藥人確實采摘不易,但是小子我天生地養,長於山野,熟悉草木蟲獸,所得並非太過周折。況且買我東西的多是這集市周邊的鄉親,小子孤身一個,平時就多得這些鄉親們的扶持幫助,自然不敢多占便宜。況且我這小攤也比不得藥行商鋪,求個生活而已,不敢高了要。”
“難得,周轉於商販之間,身為孤兒又未得長輩教導,居然有幾分君子心性。”老者撫須笑道:“那這枚木須子我收下了,你這孩子氣質倒頗合我意,可否通個姓名,日後或許還有緣分。”
“實在不敢當,小子姬華,曾受朱老夫子教導。”
“姬華,不錯,不錯,在你身上倒有些看到我年輕時候的影子。”
老者袖子一擺大笑走開,“死生由命天難定,君子小人一念量,求仙尋道忘仁義,還是凡人熱心腸。”在路旁眾人紛紛注視下,這奇怪的老者縱歌而去。
一位懷裏抱著蔬菜的大娘湊到姬華身邊問道:“這老頭怎麼了,看起來不像咱們這裏的人,神神叨叨的。”
“王大娘,這位老先生隻是比較放縱隨意罷了,書裏麵也說過有好多文人墨客心性開闊不拘小節,想必這位老先生也是一位有學問的人。這個離風草是我在采藥的時候順手摘的,對您的風濕有很大療效,就送給您了。”說著姬華就把一束藥草塞到王大娘手上。
“這怎麼行呢,這多少錢,我先給你。”王大娘忙抽出手伸進兜裏。
“不用不用”姬華攔住王大娘“我剛流浪到這個小鎮的時候,完全是一個野孩子,連話都不會說,您當時留我吃了好幾頓飯,給了我好多幫助,這些都不是錢財能衡量的,我也隻能還點心意給您了。”
“唉,你這孩子,難得有這份心,還記得當時你剛來的時候,才那麼小的人,身上都沒什麼衣服,滿身都是傷痕,當時把我心疼的,還好現在你也能養活自己了,還多虧了朱先生一直幫襯教導你,聽說你過幾天就要成為朱先生的正式弟子了,以後可以多讀些書,將來說不定也能當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