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何不自己去調查,明知我不能參與,為何還要叫上我?”
“調查?繾綣…你還不明白嗎?這件事從一開始我便清楚,所以你是讓一個知道全過程的人去調查,真的好嗎?”
“為何白墨澤……”
帝辛輕笑,“他不得不掛著名義,他並非如我一般知道全部,他所知道的事情都是我讓他知道的,而他承擔不起這之後的名聲盡毀。”
不知為何,聽到帝辛這麼說,她心中竟然湧起了一種恐懼感,眼前這個人坐觀其旁,目睹事情發生,仿佛置身其中,實則置身其外的這種感覺,到底還是讓人聞而卻步。
不等她回答,帝辛輕笑,略顯暗啞的說道,“是不是覺得我很恐怖?”
她沒有回答他,所以也就沒有看到他眼中一天而過的孤寂與悲傷。
兩人久久都沒有說話,直到窗外響起一道爆裂聲,她才開口,“是挺可怕的,但如果這是你活著的方式,存在即合理。”
說完,她就覺察到帝辛的身軀微頓,不過半晌,摟著她的力道逐漸收緊,上方重新響起了那道溫柔的聲音,“那天砍籠子的人你也見過,是洛城那個與你頂嘴的女子,風紫衣,你擋了她當王妃的夢,所以乘著你失態才故意那樣報複你。”
“她現在如何了?”
“那日,你昏迷以後,她幹擾現場查案,又致使公主受傷,蓄意報複,所以被白墨澤仗則了八十,我隻說加了二十。”
“你還很驕傲了,憐香惜玉?”
“她一樣都沒占。”
“……”
“至於劫,我不知他給你說了什麼,但他有些事情確實沒有在那次說出來,那便是那個人,曾經在將村莊覆滅之後,被一個女子救下,不久後,在那個女子沒有注意的情況下,他被人擄走了。”
聽到這裏,溫繾綣更加一臉無語,這都是什麼事情啊,怎麼大白天還有人偷小孩啊。
“就這些?”
“恩,就這些。”帝辛摟住她,低聲悶道。
“我的身體怎麼了?”
頭時不時傳來的感覺,雖然察覺不到痛,其他的感覺還是有的,整的腦袋都有一種要炸開成爆米花的節奏了。
看帝辛未醒時的一身衣衫,怕是還有沒有換下過,難道他一直沒有回去自己府邸嗎?
仿佛覺察到了她的想法,對方低下頭在她脖頸蹭了蹭,“你回來已經兩日了,我對外病稱兩日,所以也依舊沒有換洗,直接就在這裏呆了兩天。”
說完又覺得漏下了什麼,不輕不重的補上道,“身體太過疲倦,加之你一路奔波,調查案件才會如此。”
“是嗎?可我怎麼覺得我頭有些不舒服,身體也是,再說我沒有記錯,我所謂的調查,都是靠你提醒才想出來的。”
“光靠提醒就能想出來,繾綣很不錯。”
“誰要你誇獎了,沒有一點開心的感覺呀,你這麼做是為了不讓我受時空管製吧。”
“恩。”
“那你為什麼在我的世界會沒事?”溫繾綣鬱悶道。
帝辛低笑,蹭了蹭她的發絲,“那是因為我是靈魂狀態,睡著了就陪著你,你那裏的白天即是這裏的黑夜,黑夜就是白天,別人見不到我,我未曾做過一絲一毫的變動,又怎麼會受傷。”
聽帝辛一說,溫繾綣更加鬱悶了,“聽你這麼說,我受傷簡直就是活該啊。”
帝辛安慰道,“並非如此,你的世界不同於這個世界,兩個世界的生存方式不同,沒有什麼你說的那種結論。”
“時空結論?”
“不全是。”
“那是什麼……”
“不妨你來猜猜。”
“額…”
她的反應引起身後的人笑出聲,胸腔引起輕顫,引得溫繾綣仰頭看著他時,一個快的抓不住的場景閃過。
當帝辛抓起她的手時,熟悉的場景一下子湧入了腦海中,讓她想到曾經的一個疑惑,一個還沒有解開的人。
平靜而疑惑的聲音響起,“呐…帝辛,那個人你認識嗎?”
帝辛垂下眸子看著她,“誰?”
“一個老人,他叫白坯。”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人。”
“太過迷惑的一個人,仿佛是一個引路的人,沒弄明白,所以問問,或許你知道。”
帝辛輕笑,“不認識。”
“是嗎。”溫繾綣垂下眸子,看著床上的被子發呆。
而在她身後的帝辛,眼神中閃過的情緒,怕是她目前為止都沒有見過的,是那樣的複雜與充滿了邪魅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