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完全亮以後,一束陽光.射.進屋內,地板上印著大片暖陽,外邊討論的聲音時高時低,鼻尖傳來了一股清香的氣息,迷蒙之中一個低頭瞬間嚇醒了睡著的溫繾綣。
揉了揉眼眸,溫繾綣睜開眼睛,陌生的場景倒是讓她腦海中有了片刻的遲鈍,逐漸清明的眸子,慢慢湧上的記憶也讓她逐漸清醒。
自己不是在陪著帝辛說話嗎?怎麼又睡著了。
移動了一下身軀,溫繾綣才發現自己的肩膀上當著一隻手,臉頰上傳來陣陣熱意,不經讓她抬眸望去,一張妖孽的麵龐微側靠著她,閉著眼睛,睫毛長而分明,白皙極好的皮膚不由的讓人心生豔羨,起伏的胸膛上綁著白紗布,氣息平穩絲毫不覺得他有受過傷的痕跡。
被她這麼一直直視著的帝辛不得不放棄假寐,睜開眼睛垂下眸子望著她,聲音略顯沙啞和朦朧,“醒了。”
“恩。”溫繾綣乖順的答道。
帝辛輕笑,雙手將她摁在自己懷中,說道,“好了,你去裏間換一套衣服吧,我昨天讓人準備了。”
說完他便放開了她,自己在她視線下去準備穿衣了。
“差點忘了問了,這客棧是詭邪的嗎?”起身整理自己衣服的溫繾綣疑惑道。
帝辛拿起衣袍,微側的看了看她,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倒是對他記得很清楚,不如你猜一猜。”
一股不好的氣息湧上全身,不由的讓人打了一個寒戰之後,溫繾綣輕咳了兩聲,“好了,我自己去換衣服了。”
而這時帝辛指了指裏麵的衣櫃,自己則離開了這裏麵,去昨天他們喝茶的地方穿衣服去了。
一小柱香後,溫繾綣走出來理了理腰間的淺藍色腰帶,一身藍白相間的長裙走出來,邊走她邊說道,“話說,這件衣服怎麼有一些眼熟。”
“那是你的衣服,必然是眼熟的。”
“?”溫繾綣微微驚訝。
帝辛看著她吃驚的眼神,戲謔的看了她一眼,挑眉道,“可還記得你與我初見時,你穿這套衣服對我做了什麼?”
經他這麼說,不堪回首的往事如記憶倒帶一般全部湧了出來,一抹尷尬湧上心頭,“這……”
“看來是記起來了,很不錯,過來洗漱吧。”
“哦。”順著他所指的方向,那裏果然放了一些洗漱用的東西,看著他悠閑在那裏喝茶,想必應該是收拾好了。
隻是什麼時候端上來的,為何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又忙碌了一會兒,才完全收拾好,收拾完的溫繾綣一臉的愁眉不展,感覺仿佛是用光了自己的力氣一樣。
“現在就表現的這麼沒有.精.神,這可不行,接下來你可是要獨自走回去,差點忘了告訴你了,白墨澤已經調出人手在找你了,衣服換了記得找一個借口給他。”
“你……”
他知道居然還讓她換衣服。
他輕笑端了一杯茶給她,“恩…提醒你,抓犯人的事情可以交給白墨澤,你從中就走一個過場,讓他信任你便可。”
溫繾綣無語,“你這臉變的也太快了吧。”
對方挑眉,“難道你不想盡快結案,或者說,繾綣喜歡這種.刺.激.感?”
“不…算了算了,說不過你,今早天沒亮時,那些吵吵鬧鬧的人就是他拍的人?”
“不錯。”
“有一件事情我覺得還是有些缺乏證據,就算找到殺人的人,可缺乏證據啊。”
聽著她惆悵的話,帝辛意味深長的撐著下顎看著她道,“想知道解決的辦法嗎?”
惆悵中的溫繾綣一愣,看著帝辛那如沼澤一般令人深陷的眼眸,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看著她點頭,對麵坐著的帝辛彎起了嘴角,眼神中透著一抹算計。
……
驛館外。
白墨澤站在門口,一身漆黑的長袍,兩隻手背在身後,臉上看不出生氣還是平常,他身旁站著兩人,一人是之前溫繾綣見過的禦璟,一人是時常呆在他身旁的墨沉。
來來回回的人時常報回來的結果都是一樣,站在上麵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就在此時,有一隊人跑過來道,“王爺,公主找到了。”
“在哪裏?”聲音不鹹不淡,每個字卻像是從他齒間咬著一字一句說出來的,麵上有片刻的鬆懈,就連他自己都未察覺。
那個彙報的人指了指另一條他們所探查的路,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手中拿著一個紙包著的東西,另一隻手拿著一個包子,一身華貴卻拿了那麼一個東西在手上,走走停停還左顧右盼的,瞬間跌破了眾人的三觀。
白墨澤喂喂側身,背著溫繾綣走來的方向,單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無聲的發出了一聲氣息,眉角微蹙,微抬下顎醞釀著什麼。
禦璟和墨沉看著那個身形,彼此高傲冷漠的對視了一眼,紛紛換上了複雜的神情。
然,越是擔心,越是害怕什麼,往往就來的最快,溫繾綣走著走著看向了他們的方向,三人身形莫名的一致有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