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臨。
白天帝辛缺藥的事情她還一直記在心中,拿過了之前夜叔給的帝辛愈合傷口的藥,又想著他的傷口該換藥了,索性就在屋子裏讓地函一並去準備了。
原以為是她受傷,地函準備的東西都比以往平常人要多上許多,由於男女授受不親,他將東西交給她以後,直接就退出了房間。
等到門外沒有聲音後,溫繾綣才悄悄的伸出頭看了看兩邊,白墨澤的房間靜靜的沒有一絲聲響,帝辛的房間亮著燈,不像白墨澤屋子裏一片漆黑。
確認沒有人在走廊後,她才悄悄的朝著帝辛房間摩挲著走去,敲了敲推開門進去將門合上,屋內一片寂靜,偶爾紅燭燃燒發出細微的聲音。
“帝辛?”溫繾綣在屋子裏打量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帝辛的存在,停下腳步看著自己手中的東西,為難的皺了皺眉,抬起視線的瞬間看到不遠處的書桌時,眉心漸漸的舒展開,朝著桌子走去。
桌上擺放著一盞照亮屋子的燈,正中間當著一本厚厚的兵法,書本之下壓著一張紙條,一半在外邊,一半在裏麵,紙條上露出的上麵郝然出現了‘引誘’、‘白墨澤’,繞過書桌的溫繾綣放下了帶來的放置藥和繃帶的托盤,沉思遲疑了一會兒。
許久之後,溫繾綣臉色有些複雜,緩緩的伸出手,在觸碰到那張紙條的時候,深呼吸了一口氣又收回了手,鼻腔中輕笑出聲,轉身就準備離開時,門這時就被推開了。
吱呀的聲音讓她停下了即將要做的舉動,抬眸看著門口,從門口傳來低低的腳步聲,陰暗之處帝辛逐漸出現在了光亮之處,看到她站在那裏時,並未有任何的反應,如墨般深沉的眸子將燈火收納在眼底,亦將眼前的一切看在了眼中,移向桌上的兵法時,停頓了幾秒才繼續朝她走去,最終停在了桌前。
淡淡的聲音響起,“你看到了?”
溫繾綣同樣平淡答道,“沒有。”
“不想問為什麼?”
溫繾綣一臉絲毫不感興趣,看了他一眼,垂下眸子整理著繃帶和要用的藥,“過來換藥。”
她平淡的模樣倒是讓帝辛忽然沒有底,心中同時莫名的起了一些慌亂,呆呆的看著片刻,才伸手將兵書拿開,故意將那張紙條全部展露出來,另一隻手將它移到了溫繾綣放置東西的旁邊,手才緩緩拿來。
順著他的舉動,溫繾綣餘光掃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後又挑眉示意他過來坐下。
乖乖順從的走過來的帝辛,坐在椅子上後,溫繾綣示意他將衣服解開,自己拿著藥看著他磨磨蹭蹭,耳朵染上了紅暈,不由的讓溫繾綣有些無語。
這廝腦子裏在想什麼不健康的東西。
溫繾綣沒好氣的笑道,“快一些,天冷了,小心受寒。”
帝辛委屈的眨眼看著她道,“好凶。”
深呼吸了一口氣,溫繾綣笑的很假很溫柔的看著他道,“再給我說一遍,看我不打爆你的頭。”
“打我疼的可是你,你的疼痛都由我來承擔,你……”
話還沒有說完,帝辛感到唇上一熱,一股柔軟的觸感瞬間湧上了他的腦海中,如墨的眸子中透著一絲驚訝隨即沉溺其中,慢慢的閉上了眼眸,任由她勾著自己的後頸。
不等他再度反應,溫繾綣已經離開,輕輕呢喃,“果然,這樣就乖了。”
褪下衣衫後,解開他綁著未曾換下的紗布,傷口逐漸展露出來,有些猙獰,呡了呡嘴,皺眉的看了他妖孽的臉上呆呆的神情,看著她靜靜乖巧的樣子倒是讓她很滿意。
拿起藥瓶重新給他上藥後,重新給他關上新的紗布,溫繾綣才放下心來,又轉過身拿起一瓶夜叔當時囑托她一定要讓他吃下的藥,倒出兩顆給他,帝辛也乖順的吃下,端起旁邊的茶杯,盡然還有絲絲餘溫,這讓溫繾綣手上的舉動停了一下,遲疑的看了帝辛一眼又收回,重新去一旁桌上倒了一杯給他。
“這瓶藥記得吃,到時候我再給你換藥,隻是你千萬記得,就算是發黴了,也不能洗澡,知道嗎?”
聽到她這話,帝辛猶豫的看著她,祈求道,“這……”
“沒有商量,私自沒有告訴我做了這等胡來的事情,現在不讓你洗澡已經是輕的了。”
“……”
屋子裏彌漫著一股幽怨的氣氛,下一秒,溫繾綣打破了沉默,忽視了他投.射.來的情緒,看著他端著茶杯,似笑非笑的道,“說說吧,怎麼回事,你到底想.幹.什麼,茶過半卻仍舊有餘溫,茶口有水漬,說明你在我來之前才離開,剛才倒水之時,我發現你窗戶沒有關好,恐怕你是從那裏跑出去的吧,我進來書桌上有字條,明顯就是故意那麼放著的,我說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