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
詭邪站在石橋之上,手中拿著一些東西,另一隻手時不時的往裏麵灑一些,黑色的長袍遮擋著全身,頭頂也被遮擋的很嚴實,一縷墨發從胸前被吹到肩側,他也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將東西全部灑下後,看著它們的反應。
明明已經接近最冷的時候,卻偏偏氣候宛如初夏,水麵的魚兒爭相搶奪著食物,偶爾還發生了互相啃咬的情況。
一圈一圈的水圈逐漸跑來,在水中心蕩起了漣漪,而投擲人卻平靜無波,漆黑的眸子中沉靜著,仿佛在思索著什麼事情。
耳旁由遠及近傳來了兩種腳步聲,院中楓葉落下,飛舞到橋上、水麵落下,朵朵梅花散發著陣陣的芳香,寧靜中卻又透著雅致。
“怎麼?互訴衷腸完了?”他沒有轉頭,語氣中透著揶揄。
話落,引得溫繾綣臉上浮起了一絲紅暈,被握著的手試圖從帝辛手中掙脫,卻終是徒勞無功。
“不說別的了,你知道我除了這次的事情,還有其他的事情問你。”帝辛接過話,將話題轉移道。
“你指的是什麼事情,我多少是知道的隻是……這件事情……恕我無能給你說什麼。”
“是無能說什麼?還是不能說。”
詭邪轉身的動作微怔,他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閉著眸子無奈的輕笑道,“我該說你聰明呢?還是該說你不要臉的聰明呢?”
“你說的我不清楚,不過……我的耐心如何我還是知道的。”帝辛玩味的說道。
聞言,詭邪沒有說話,就這麼站在了原地看著他,直到他妥協轉過身,“知道了,不過……來人,將溫繾綣帶下去。”
夜叔不知從哪裏出來,直接走到了這邊,對著她彎腰道,“姑娘,請隨我來,我帶你去看一處這園林中最特別的風景。”
“恩,可以。”詭邪既然不讓她聽著,必然是隻有兩人才能知道的事情,她便不在這裏讓他們為難了。
說著,溫繾綣鬆開了帝辛的手,卻發現對方看著她的眼神中有了一絲落寞,柔光中一抹受傷的情緒直接映入了她轉身後的眼中。
“怎麼?”
“你又要先放開我嗎?”帝辛認真的看著她道。
聽到這話,溫繾綣一愣,隨即輕笑,“你都在這裏,我還能去哪裏?既然你們是兄弟,他有我所不能知道的消息,那我離開也沒有什麼不妥,別忘了,從白驚鳴那裏拿下來的密旨,可是互相不合作的。”
她眉眼間的笑意和調皮的語氣,慢慢安撫著帝辛的不安,讓他也逐漸鎮定了下來。
很快,溫繾綣又重新握著他的手,眨了眨眼睛,“不如這次你來放手,等會兒我再來找回你?”
帝辛複雜的看著她,“會嗎?”
“當然。”
聽到她的保證,帝辛才逐漸鬆了鬆手,目光一直沒有移開,低沉的說道,“我不會鬆開你的手。”
“額……”半天來了這麼一句,溫繾綣看著帝辛的神情,並非她不是願意放開,而是不遠處那道視線不得不讓她冷靜下來。
隨即,她又聽到了帝辛的下一句,“但你可以.抽.走。”
這不和他責怪她的目的一樣了嗎,她怎麼沒有發現這個人如此粘人了。
思索了片刻,溫繾綣目光落在了他胸口的一抹紅色上麵,鬼使神差的將手伸過去拿起後,她使力的扳開了一半,哢嚓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兩道.抽.氣的聲音。
拿著白色的那枚逛了逛,留下了那枚紅色的在他脖頸之上掛著,“好了,這下該放心了吧。”
“你……”他欲言又止,神色中仿佛在擔心什麼。
拿著玉佩的溫繾綣歎息道,“放心吧,上次隻是掉了,這次會保管好的,那枚玉佩我也佩戴了多年,現在咱們換著帶好了。”
說完眼前一花,整個人被拉進了一個溫熱的懷中,清新的氣息湧.入.鼻腔,頭頂傳來了悶哼低沉的應答聲,很快又放開了她,在她沒有反應過來時,旁邊的夜叔已經在回複了。
“帝公子放心,小人會照顧好姑娘的。”
“恩。”得到保證,帝辛這才輕聲的應答了,臉上的神情也放鬆了不少。
而這邊,溫繾綣在得到保證之後,跟在了夜叔身後離開了。
目送他們離開的帝辛失落的收回視線,剛好與來到他身後的詭邪撞在了一起,未曾言語,對方卻先道,“沒想到你給自己找了這麼普通的一個人,原以為你那時……”
說了一句,詭邪察覺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一下子又刹住了腳,搖了搖頭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