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滑落在地板的東西,遲了幾秒,溫繾綣緩緩的俯下身子,手不停顫抖的撿起了那枚黃金珠釵,上麵沾著幾根發絲和刮痕,而釵首雕刻的是一輪彎月,這和圖案是她偷偷讓宮內鍛造之後,借著感謝楚灼的送東西名字,用他之手送給四月的見麵禮。
尤其是看到後麵那一個小小隱藏在彎月之中的Q字母,是她做的標識,這一切都說明楚灼仿佛真的如眼前這個人所說,出事了。
溫繾綣喑啞的看向他,“為何要在此時告訴我?”
“因為你會死,皇叔不攔下你,你這次回宮就會死,攔下你你還可以跑,皇叔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幹糧盤纏。”
“為何我會死?”她沒有犯罪,為何會有如此重的後果。
“因為你遊走於兩國之間已經讓皇兄忌憚,再加上,你走後,整個皇宮都在說你與賢王之間有問題,皇兄之前得到消息你讓賢王受傷,而皇後宮中抓到了始國暗探,他說一切都是你向始國說了墨澤的情況不說,一切都有你的參與,你不走是傻嗎?”
“我走了,你不是會受到牽連嗎?為什麼這麼巧,一切證據都指向帝辛?”在他憤怒的語氣中,逐漸冷靜下來的溫繾綣疑惑的看著他。
她不相信帝辛會做那些事,現在也不是求證問清楚的時候,直覺告訴她,即便問了,仿佛也不會有結果。
從一開始進城,就仿佛入了一個棋局,而她被拉.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本王是你的皇叔,以本王這麼多年與你父皇爭鬥,比這危險的也有,至於帝辛,皇叔知道你什麼都不會相信全,但你對他的信任,皇叔相信會一點點被全部擊垮。”白墨澤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複又繼續道,“你做的決定,皇叔都會支持,隻是一切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莫要如此固執。”
“好。”溫繾綣垂下頭,看著膝蓋處的東西,遲疑了一下,低沉的詢問道,“皇叔,我讓你去高樓裏找人,那位你……”
不等她說完,白墨澤有些凝重的說道,“他死了!這也是後麵本王調查才知道這是一位學識過人的人,也是今天才知道你讓本王一直等的人是他。”
隨後他又看著她垂著的頭,故作輕鬆道,“無事,你也不要有太重的壓力,那人與我們無緣,世上還有其他人,皇叔可以等。”
這一番話無疑告訴了溫繾綣,從始至終她讓帝辛寫的信都沒有傳到白墨澤手中,那楚灼拿給白墨澤的信是什麼?
仿佛看出了她遲疑的想法,白墨澤從抽屜裏將那封曾經楚灼拿著的東西交給溫繾綣,封麵幾個大字確實是她當時所見的字。
在心底掙紮下,還是接過了他手中的信,在他的目光下,那封信原本的樣子逐漸出現在了她的麵前,攤開紙,一行字直接出現在眼底。
白墨澤此時將那一行字讀了出來,“任君處置,生死隨意。”
熟悉的字體,卻是兩句寒心的話。
“為何會是如此?”
白墨澤又道,“今日皇兄會因為賢王歸來,而讓其留宿宮中,不如我們賭上一賭,他必然會來見你,而皇兄會默認風華來折磨你,帝辛也會知道此事。”
他才說完,馬車聽了下來,耳旁傳來了巨大的響聲,是官兵的腳步聲,前麵有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
“溫繾綣接旨。”
溫繾綣看著所謂的證據,低啞道,“皇叔,今天的一切多謝告知,這一切都讓他們留在你這裏吧。”
說完溫繾綣直接走下了馬車,白墨澤也掀起了簾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
“溫繾綣接旨。”她走到多澤的麵前,緩緩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公主繾綣違抗皇命……”
對方的聲音一直刺痛著她的耳朵,久久都沒有讀完,可從始至終都可以用一句話歸結,她沒有及時去見白驚鳴。
也不知道說了多久,感覺有一生之長,說完之後便有人上前將她拖著離去。
而這時身後的白墨澤說道,“若是被他發現她有任何的不測,他以後便會追究責任。”
那些人仿佛聽進去了他的話,便也沒有之前那般無禮,直接就帶她離開,索性也算恭敬。
而對於帝辛,此時恐怕在白驚鳴的那處吧。
皇宮內,彌漫著一股硝煙,軒轅殿裏卻傳來一陣笑聲。
“帝辛,這次你做的很好,先是打消了繾綣那丫頭的顧慮,後是改了她與言王之前的信件,才讓朕有機會去做一些什麼。”
帝辛沉穩,嘴角含笑,“陛下想如何處置公主,僅僅是因為公主的沒有及時回來怕是起不了什麼作用,陛下其實是想輕微教訓一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