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覺得即墨非白話中有話,眼下她也沒有什麼精力去管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了。
廂房內,楚灼站在床邊,帝辛坐在床上,溫繾綣彎腰站在另一邊看著即墨非白把脈,即墨非白則是捋了捋自己的胡須。
“把衣服脫下來。”突然,他丟下了一句。
眾人隨即將目光看向她,溫繾綣聳了聳肩,“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看什麼不該看的。”
眾人,“……”
都沒有回答,卻也沒有同意。
久久僵持之下,溫繾綣轉身出去,坐在院子裏,感受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她不是什麼練武之人,當然感覺不到什麼,隻是靜靜的感受周圍夜幕下給心靈的平靜。
忽然,她仿佛想起了什麼,溫繾綣對著空氣說道,“地函,出來。”
跟隨夜幕的.色.彩,地函落在了她的身旁,“公主。”
“我有些事情要找你了解一番。”
“公主請說。”
“君華宮內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地函遲疑,“這……”
溫繾綣輕笑,“無事,既然他留下你們,我也清楚他是為了我好,此番沒有別的意思,隻想看看能不能幫助他一二,若是你們嫌棄,我便不在說了。”
地函急忙驚恐的跪地,“屬下不敢,隻是陛下初登基,朝中上下必然不滿,局勢又呈現兩極化,要想全部是陛下所掌控,現在恐怕有些為難。”
聞言,溫繾綣笑著揶揄,“你小看你們陛下了,這些不過是一些磨練,以後他可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地函驚愕的抬眸,對此有些不明,開口詢問,“公主為何如此說。”
他的詢問讓溫繾綣正對看向他的眸子,不由的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緊張和別的情緒。
“你不用擔心,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君華將你們留在我身旁保護我,我已經很感謝了。”
“抱歉,我等一直追隨陛下,若是引起公主心中不適,屬下願意受到責罰。”
“沒有什麼不適,不過我想知道,君華派你們留在我身旁,有下達過其他的命令嗎?”溫繾綣目光緊隨,仿佛想透過他的行為,判別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
“沒有,陛下在那之後,隻傳來書信,讓我等無條件相信公主的決定。”
“是嗎。”
“是。”
溫繾綣輕笑,笑聲如釋重負,緩緩的轉過身走向月光撒下的位置,看著那雲層疊疊的烏雲,掩蓋了一絲光輝,緩緩的閉了閉眼眸,深吸了一口氣。
站在身後的地函沒有說話,透過月色看著她的背影,顯得疲倦而又沉重,仿佛有許多的心事都擠壓在這個小小的身軀之中。
正當他想開口時,溫繾綣突然咳嗽了起來,整個人虛晃的跪在了地上,嘴角被手掌捂著,咳嗽聲空靈入肺,仿佛不咳出什麼是不甘心。
地函急忙上前,想扶起她卻又顧忌著兩人的身份,最終跪在了她的旁邊,“公主,你可是身體受傷了。”
咳嗽片刻後,溫繾綣手握成拳,急促的呼吸著,額頭滲出細汗,又過了半晌,她才緩緩抬起頭,看著擔憂著的地函,笑了笑。
“無事,不過一些老毛病了,可以幫我保密嗎?”
地函一怔,隨即強.硬.的說道,“公主咳血,此事非同小可,恕屬下不能同意,您還是找個大夫看一看吧。”
翻過身坐在地上,手掌在地上有泥土的位置擦拭了幾下,溫繾綣頹然的看著他,渾身湧起一股哀傷,嘴角帶著笑意道,“地函,我命令你,此事不能外傳。”
地函沉默,蹲在地上,看著她,渾身的氣息變得淩厲,卻沒有任何攻擊.性。
“沒有誰能夠治好,你如果暫時將我當做主子,就必須聽我的,這也是為你的陛下好。”
“此事和陛下有何關係。”
見他答話,溫繾綣挑眉,“你陛下讓你留下保護我,不僅是出於自己考慮,更重要的是我可是你們陛下的恩人,他如今深陷權利鬥爭,如果我現在出事,不是讓他的其他用心出現紕漏不說,也會讓你們陛下分心,你也不希望如此吧。”
地函垂眸,沉默的抬眸看著她,心中也疑惑為什麼她會在這種的環境下還能笑的出來,對於一個利用與被利用也能說的那麼坦然。
久久之後,直到周圍響起了聲音,不知是什麼發出的,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也讓地函對她有了其他的看法。
“好,屬下遵命。”
溫繾綣笑了笑沒有回答,站起身走到院中的一條溝渠洗了洗手,而後重新靠在一條柱子上,看著天空,仿佛這樣能夠讓心境得到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