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久時似笑非笑的看向她,頭微歪著眨了一隻眼,“纖若姑娘真懂我的心。”
白洛言緩緩起身,轉身一隻手放在腹部,一隻手垂在身側,轉身走了兩步停下來,稚嫩的臉上是不符合年齡的從容與寧靜。
“公子若是無事,洛言便不留下影響公子雅興,告辭。”
韓久時坐起身,苦惱的說道,“洛言,你才十三歲,要不要這麼老成,不如隨公子我,活的快活些?”
話才說出去,迎麵一個冷笑的眼神落在了韓久時身上,讓他一下子尷尬的舉起杯子。
白洛言慢慢收回目光,大步走了出去,在原地屈膝而坐的韓久時在他離去後,眼中閃過一絲凝重,嘴角輕揚仿佛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纖若也沒有說什麼,隻是走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靜靜的看著他的側臉,靜靜的陪伴著
……
夕陽西下,通往城內的大路上,即墨非白推著溫繾綣走著,餘暉撒在他們身上,所到之處,暈染在瞳孔之中的周圍四處一片火紅之感,莫名三人看了心潮澎湃。
“楚小子人怎麼不見了?”即墨非白詢問道。
溫繾綣笑道,“先生怎麼突然問起我的這位兄長了。”
“隻是好奇,你上午休息之時!他來了,以他昨日的神情仿佛根本就將你放心不下給別人,現在我們出來散步,他不在真是奇跡。”
他詢問剛落下,溫繾綣一臉的憂愁,“唉……先生不知,四月她不見了。”
“四月?楚灼心儀的姑娘?”
“恩。”
“這丫頭怎麼不見了?楚灼不是將她當做寶嗎?”
“我也不知為何,或許是因我而起。”
楚四月對她有一種莫名的敵意,現在她確實也不能讓楚灼離開,比起別人,楚灼在她這裏的信任度要高很多。
“你不要多想了,那個丫頭年齡與你差不多,脾性卻比大很多,可能是因為保護的太好,認為所有人都該讓著她,毫無尊卑敬畏。”
“楚灼身為殺手不比尋常人有太多時間,更別說帶一個女子,現在她還能安然活到現在,已然是他養的不錯。”
車輪咕嚕咕嚕的壓著地麵,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清淺無奈的聲音飄散到空氣中,仿佛一戳雲煙,隨即散開。
即墨非白沒好氣道,“你今日是想幫忙找?”
“恩。”
“你不是有暗衛嗎?讓他們出麵肯定會輕鬆許多。”
“不行,先生,天下沒有白來的東西,若是我讓不該的人去找了,相當於將弱點暴露給別人,那樣他們會有危險的。”
“你是指楚灼的人還是君華陛下那邊的人。”
溫繾綣抬眸望天,暮色沉沉,滿天火光,一片寂靜下,疲憊的聲音響起,“都有。”
楚灼身份特殊必然不會讓楚四月牽扯有關他背後不好的身份,她也沒有必要讓這些人知道楚四月的存在,與她來說,也算是一份對楚灼的回饋。
至於君華,他目前在始國,初登為帝,四麵楚歌,現在派人留在她身旁也不知為何,可以肯定是絕不僅僅因為是她救過他的緣故。
一國之帝,所作所為不可能單純的因為一個小小的目的,更多是背後她不得不防。
自己的存在,不知道對於原本的軌跡有如何的更改,大致現在還能掌控,現在最重要的兩件事,一件是楚四月的問題,一件是莊非安的問題。
帝辛這件事情暫時可以放下,兩人之間既沒有緣分,已然沒有再過多糾纏。若非必要,自己便在暗中能夠回報給他的便回報於他,若不能,那便算餘生都欠著他了。
人生而抉擇過多,並非事事都能如願所想,定下誓言與盟約,並非世事會給你得償所願的機會。
即墨非白停下腳步,歎息的垂眸看著她道,“唉…可若憑借你我,如何能夠在墨澤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想躲藏的人。”
“順其自然,相信楚灼應該也習慣了。”溫繾綣輕笑。
即墨非白疑惑,習慣?
溫繾綣笑而不語,腦中卻回想著之前楚灼一臉淡然,眼中卻無奈的樣子,想必他應該是習慣了這樣的場景,才會如此淡定吧。
“喲……這不是……”一道欲言又止的揶揄之聲傳來。
即墨非白將輪椅後退了一步,轉身斜側著推動了一下輪椅,讓溫繾綣可以看清兩邊的狀況。
看清掀起簾子的某人,溫繾綣沉默看著笑的有些風騷的人,心中一陣惡寒。
馬車緩緩朝著她行駛來,從她走過的路,最後停在了她的麵前。
“看你的氣色,想必身體應該好了不少。”言西樓笑的風騷,俊美的臉上邪肆又張狂。
溫繾綣,“多謝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