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可憐的孟淑,又氣又惱又無奈,就如同一隻小鳥關進籠子裏,讓她沒有半點掙紮的餘地。我朝她友善的笑了下,然後讓她坐到沙發上;她警惕的看了我一眼,露出那種很害怕的樣子。她離我很遠坐了下來,依然低著頭,我想找茬和她搭訕一句都沒有機會。為了打破尷尬,我主動給她倒了杯水遞過去,她似乎感覺到了,但仍然沒做出任何實質性的反映,弄的我相當被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們倆就像雕塑一樣死氣沉沉。由於屋裏的氣氛太過壓抑,憋的我都有點透不過氣來,不大一會兒,汗水都流出來了。我左顧右盼、如坐針氈。為了掩飾自己,我順手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叼在嘴上,剛想點著,但又收起來了。因為孟姝本來對我就沒有好感,我再用煙霧熏她,豈不更糟糕?沒有煙做幌子,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與其這樣這樣守靈似的靜默,還不如結束的好。事情進展到這步,其結局已經塵埃落了,還堅持什麼?

想到這兒,我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孟姝見我站起來她也站了起來,於是我利用這個機會我大膽地和她打個照麵,意思是說我們該說再見了。但不知為什麼,有了這個照麵她忽然又坐了下來,好象還沒有離開的意思,也許還想和我“說。”些什麼吧。

這樣,我又回到了座位上,看她到底想幹什麼。愣了有兩分鍾,她默默地從口袋裏掏出一隻圓珠筆和幾張白紙,然後把紙鋪在茶幾上一筆一劃寫著什麼,等寫完連同筆和紙一起遞給了我。這時我才明白,原來她是想用這種方式與交流,幸虧我認識幾個字,否則我在她麵前也得變成了“啞巴。”。

我接過來一看,她的字寫的很工整,連標點符號都帶著,就像一個聽話的小學生。她謙虛的寫道:“對不起了,我沒法和你說話,隻能用筆代勞,希望你能原諒。我叫孟淑,你叫什麼?”

我趕緊刷刷點點寫道:“我叫長潞,見到你非常高興。”寫完遞給了她。

她看完又寫道:“這是我第一次與陌生男人見麵,所以感到很不習慣。不過,我相信你是個好人,好人長的都麵善。”

我反問道:“我長的麵善嗎?可我認為,麵善並不代表是好人,所以你還是謹慎些為好。”

她衝我微笑了下寫道:“你說話很幽默,看的出來你是個很樂觀的人。你以前和其它女孩相過親嗎?”

“坦白的說,沒有,這是第一次。”

“我也是第一次。我父母總催著我搞對象,生怕我嫁不出去。其實我並不想過早的結婚。”

“所以這次你來和我見麵也是很被動的吧?但是我想,見麵歸見麵,它並不能說明什麼。我始終認為,愛情是可遇不可求的。”

“你說的很對。也許別人很難理解像我們這些生理有毛病的人的感情,在他們眼裏,我們早一天結婚就早一天擺脫困境——似乎我們就是好人的累贅。”

我猶豫了下寫道:“你是什麼時候不能說話的?對不起,我很冒昧,假如你要不想回答就別回答,我最不忍心揭別人心底的傷疤。”

“也沒什麼,事實就是這樣,回避也沒用。我是上初三那年,因為亂用藥物把聲帶給損傷了。怎麼說呢?這就是命,命裏注定我要變成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