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亦平走在大街上，他邊走邊慎思著：老板的個人資產不能動，那想什麼招呢？
他對多位朋友的期待，都一個個變成了泡影。
申亦平感到茫然，也替方先生感到擔憂。
“你們可以去試試房地產再次抵押貸款。”李先生的話回響在他的耳際。
李先生雖然沒有答應幫忙，但給申亦平支了一招。
這個可行嗎？
死馬權當活馬醫吧。
申亦平這麼一想，猶如在逐漸暗淡的天色中看到了一絲光亮。
第二天，他又不斷地打電話，不停地約見朋友。
“黃總，能不能幫我們公司辦理房地產的第二次抵押貸款？”
“具體什麼情況？”
“公司在經濟開發區，自建產業園區，有上萬平米廠房和辦公大樓，銀行抵押貸過款……”
“什麼？有法律糾紛？還在查封狀態？”
“是的。但是，正在訴訟解除查封……”
“哦！這樣啊？對不起申總，我們做不了。”
申亦平繼續跟其他朋友聯係。
“羅總，我們想做二次抵押貸款，是否可行？
“有法律糾紛不行。”
“楊總，我們都是老朋友了，能不能幫個忙？我們公司現在需要一點錢處理一些緊急事務。”
“我們了解一下具體情況，盡量搜尋一下我們的客戶資源，看是否可以幫到您們。”
申亦平似乎覺得很有實力的昌宏投資有了一點希望，加上老板楊總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他來到華泰國際大廈七樓，主動上門，向楊總介紹情況，提出幫助請求。
“對不起申總！這次我幫不了你們。你們公司情況怎麼那麼複雜呀？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說來話長，現在我得趕時間，改天請你喝茶詳談。”
申亦平又來到小頂金融。
磨子橋世外桃源三樓，走廊上人流熙熙攘攘，昭示著這家金融機構的實力。走道邊安放著一排排座椅，坐著正在洽談和等候洽談的客戶。
公司工作人員清一色的深藍色工作服，顯得整齊劃一。
通過預約，一位客戶經理張小姐在一個小圓桌旁接待了申亦平。
“什麼情況？有抵押物嗎？”
“什麼？處於查封狀態？哦！對不起，我們做不了。”
“我之前跟你們李總打過電話，他讓我找你具體商談。”
張小姐個子高挑，眨巴著大眼睛，說話帶著甜蜜的微笑。
“哦，那這樣吧，你留個資料，我上報一下。不過，我估計像你們公司這種情況我們領導也為難……可能沒法做。”
申亦平帶著失望離開，繼續穿梭在錦陽的大街小巷……
看著過往的人群，望著飛速試過的車輛，他按照事先羅列的洽談對象，按照事先預訂的路線行動。
他明明知道這樣籌款是沒有結果的，但又不得不去試試。
突然，他的微信信息提示，一看，原來是一位熟人發的一條民間借貸信息。說是“什麼都可以抵押借款”，而且“快速，方便，簡單”。
“賴總嗎？一位朋友推薦，看能不能幫忙？”
“什麼情況？可以麵談。”
半小時後，申亦平在芙蓉茶樓與賴總見麵。
一位西裝革履，油頭粉麵的中年男子坐在申亦平的對麵，漫不經心地抽著雪茄煙。
“這些廠房不行，私房可以。有車嗎？”
“私房不考慮，畢竟是公司事務。車是有，但出於查封狀態。”
“也可以做。可以多幾個一起做。”
“進口奔馳車，還有一個東風本田越野，一個商務車。”
“就這幾個？把行駛證給我看看，我可以先初步評估一下。”
申亦平馬上給方先生發微信：“方總，請馬上讓司機把車輛行駛證給你，轉給我。”
申亦平和賴總在等方先生通過微信傳過來，他們隨意聊著，打發時光。
“怎麼還沒有傳過來？”賴總不耐煩地問。
“請稍等一下，可能在談事情。”
方先生沒有反應，繼續沉默，半小時過去了。
“還沒有傳來？這點小事都搞不定，算了，傳過來再說，我有事先走了。”賴總起身離開。
申亦平給其他人打了幾個電話，然後給了茶錢，走出茶樓。
夜色深深，他叫了“優步”回家。上車後感覺全身無力，靠著座椅，陷入了迷迷糊糊之中。
“喂！到了，你看是不是這裏？”“優步”司機叫醒了他。
回到家裏，申亦平收到方先生的信息：“明天傳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