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管冰冷的聲音在女人的大腦內響起。
完了,全完了。
“殺了他!你這個畜生!你殺了他你知不知道!”
對女人悲傷的嘶吼充耳不聞,張流雲眯了一下眼睛。
他的五感都被強製封閉了,視覺也僅僅隻是比普通人要好,很多應該看到的東西都看不見,比如,靈魂,意誌……
但這個男人似乎沒死。
怎麼說,是直覺?
“咳咳咳——”
男人像是突然從噩夢中驚醒,猛然坐起身,迷茫的環顧了下四周。
“有意思。”張流雲笑了。
“你有擺脫你所屬組織的方法。”
“但是你自己也不確定是不是一定會成功。”
“所以——”
聯想到男人之前的各種行為,果斷的撤離,果斷的突進,果斷的交代。張流雲讚賞的點了點頭。
“你叫什麼,我保你一條命。”
“林清寒。”
“不錯的名字。”
“上來說話吧。”
把小夥子小丫頭拉上坑外,張流雲把狙擊槍還給她,順手點上一支煙,丟了一支給林清寒。
“也給她一根吧,她叫安娜。”
張流雲挑眉,但還是照做了。
小夥子點燃火機送到安娜嘴前,沒有溫柔,隻是單純的認真,安娜剛從打擊中緩過來,眼圈紅紅的,寒風中的手顫抖著夾著煙支,抽了一口,吐出一口唾沫,擦了擦嘴角,雙腿還在下意識地抖動。
“抱歉。”張流雲抖了抖鬥笠上的雪渣,“很久沒有人敢跟蹤我了,今天發現了,有那麼點興奮。”
林清寒看向張流雲身後的那條路徑,斷裂的樹木橫七豎八,枝椏仍不甘的指向天空,就像是一隻隻死去戰士的手。從山腰一直延續到山底,再到更遠。
而造成這一切的男人現在卻很安靜,沉悶的靠著樹木吸煙,仿佛之前那個洪荒野獸般的衝鋒不是他做出來的。
“能夠理解。”
“理解?唔……不談這個問題,能給我介紹一下監察院是什麼嗎?”
“在那之前,我需要得到您的保證。”林清寒的眼神堅毅。
“你想要什麼保證?”張流雲笑了。
“我想活下去,他也是。”
“那這個保證我給你了,你,林清寒,她,安娜,在說完你們知道的一切後可以離開,我不會阻攔。”張流雲指了指兩人。
“再加一條:”
“如果你們說的全都是真的,我可以給你們兩個,注意,是兩個人共同享有一次、且僅有一次的召喚我意誌降臨的機會。”
“至於如何分辨真假,那是我的問題,說真話和說假話也是你們自己的選擇,明白嗎?”
林清寒和安娜對視片刻,林清寒想了一會後找出了漏洞:“您現在似乎不能意誌降臨。”
“你說得沒錯,這是個問題。”張流雲爽快承認了。
“但我的確沒有想要欺騙你們的意思,之所以提出這一條,第一個原因是我認為你們不可能說的全都是真話,這一條這是一時興起。”
“換言之,這一條隻是為了讓你們盡可能的說出真話,而無論如何,最後這個承諾都會給你們。”
“第二個原因,就是你們現在還太弱了。”
“聰明人總是可以活的很久,但不是所有:想要活下去,除了實力之外,有的時候還需要一點運氣。”
“所以,盡力活下去吧,活到我能履行承諾的時候,這個承諾就是真的,如果不能——”
張流雲笑著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說的很明白,能夠理解嗎?”
“大致明白了。”
“好!接下來是你們的時間,開始吧。”張流雲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