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筱抿抿嘴,不知道心裏該是什麼意味。隻得繼續聽他講著。
“可是,我以奪公司為精神支柱,在容曼走後堅持了這麼多年,可惜,一切都是鏡花水月,霧裏看花,原來我看的都是從未了解的我自己。”
“我這一生真窩囊,爸爸是誰不知道,母親是個風月場的女人,一個人帶著我吃百家飯長大的,後來母親生病,我卻無能為力,親眼看著她走的,她這輩子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我啊……”
“所以,我很愛錢,有了錢仿佛就有了一切,有著無法言表的安全感。但是我遇到了容曼,一個讓我願意放下世俗的女人。我也遇到了你,一個讓我重新撿起世俗也想要得到你的人。可惜啊,你是容卿的女人……”
“我敗給容卿,我同時也謝謝他,讓我真正可以釋懷,隻是我愛上了你,可能以後隻有我一個人獨自暗傷了,嗬嗬,也謝謝你聽我講了這麼多廢話,我得趕飛機了,後會無期吧……”
桑筱點頭,在此期間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因為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就是一種尷尬。那就後會無期吧,她在心裏默念著,拎起包離開,
等待本身就是一種枉然,但是不苦苦相守,又怎知自己如此愛他。看著她毅然決然的快速離開,劉遠見的嘴角泛起了些許苦澀,也許是時候該走了。
咖啡桌子上赫然是一部手機,這個桑筱,也太大意了,手機也不帶,就這麼想快速離開自己呢?嗬,看來自己還真的是很討人厭啊。
此時應該還沒有走遠吧,劉遠見趕緊追出咖啡廳。
在街角飄過她的衣角,他追了過去,可是連個影子都不曾遇見,怎麼會消失的這麼快,剛剛明明看見了。
他又四處找了找,終於發現了微不可聞的一種聲音,他敏銳的回頭,在街道另一邊人跡罕至的小巷裏,桑筱被一群人快速拖走。
他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怎麼敢隨便擄人?難道衝著容卿來的?糟糕不好,劉遠見什麼都沒想,直接穿過車流,衝過去,他傻眼了,桑筱直接被四個人拖倒在地。
“住手!”劉遠見直接上前赤手空拳與幾人搏鬥在一起,可是這些人都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亡命徒,他哪裏是對手,幾個回合就被打的喉嚨聚血。
可是他忍痛繼續和他們扭打在一起,還高呼著讓桑筱快跑的話,桑筱見此情況迅速撤離,趕緊消失在人海給容卿打電話。
一個男人看著女人跑遠,罵了一句bich,想追回來,劉遠見死死的撲倒他,抓住他的腳踝不讓他走,他拚命的踢著劉遠見的頭,幾次下來,劉遠見的額頭已經血肉模糊。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一向是很愛惜自己的人啊,怎麼會為了一個女人,讓自己變成這幅德行。
嗬嗬,愛情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他的頭已經搖搖欲墜,血源源不斷的從裂開的皮膚中冒出來,他竟然一點也感覺不到疼。
他隻是想讓桑筱快點跑,自己能為她多爭取一秒是一秒,被他纏住腳的男人突然暴戾起來,猛踢劉遠見的頭,可是他死死箍住腳踝,讓男人一分也動不得。
最後,男人發了狠,將褲筒裏的備用軍刀狠狠的插入劉遠見的後頸。劉遠見隻覺得什麼東西好像貫穿了脖子,冰涼涼的,他再也沒了力氣,去阻攔男人了。
最後他被一腳踢開,他覺得脖頸處是火辣辣的有熱流不斷的湧出來,他看著遠處的被雲朵遮住的的蒼穹,默念著,桑筱,快跑。
嘴一動,喉嚨裏大股大股的鮮血猩紅的冒出來,他想著現在的自己一定很醜吧,自己是那麼注重考究外表,此時此刻,卻這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