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又開始前行了,每走一步都宣示著自己與樓毅的距離又拉長了。
東籬沁雪靠著馬車,想到休書,想到自由眼神漸漸暗了下去,滿眼的淚珠就要掉落下來,隨即轉頭看向窗外,即使哭都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
東籬沁雪感到很無助,也很失敗。此時自己真是一無所有。
悲傷的情緒席卷著東籬沁雪,使她看上去像個沒有意識,空洞的像個人偶。
就這樣走走停停,七八日已過去了,漸漸地要正式踏入去往北冥的路上了,天氣略感到有些冷意,時至午時竟開始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使原本離鄉之人又添新愁。
馬車在一家客棧停了下來。
期間,夜天晟隻安靜地吃著飯,仿佛對麵的東籬沁雪和青嬰不存在一般,偶爾抬頭看一下眼裏也完全沒有任何人的影子,簡直一個冰雕。
四人在此處簡單用了一些飯菜就乘車離開,飯間,隻聽到碗筷偶爾發出輕微碰響聲,再無其他聲音。
上車時,那個侍衛丟給青嬰一個包裹,說是一些厚實的衣服。
“謝謝,還問這位兄台怎麼稱呼”青嬰道。
“我是公子的貼身侍衛,叫我冷月便可以”冷月答道。
青嬰上車後打開包裹,給東籬沁雪拿了一件衣服披上,自己也披上了一件。
雖然披了一件衣服可東籬沁雪還是感覺到冷得發抖,整個身體蜷縮在馬車最裏麵。
這樣的姿態一直保持著,對麵的青嬰感覺有點不對勁,伸手摸了一下東籬沁雪的額頭
“啊,好燙”青嬰驚呼。
“原本堂堂王妃,如今淪落到如此田地,身心俱受打擊,換作是誰都會病一場的吧。”青嬰細想了一下,卻未曾有一丁點憐憫之心。
“師傅停一下車”青嬰想還是通知一下前麵馬車裏的人。
車夫聽見車內人的吩咐,趕緊勒緊韁繩。
青嬰跳下馬車,看到前麵冷月也下了車朝著這邊走來。
“冷月,小姐病了,正發著燒”青嬰道。
冷月皺了一下眉道“此處不宜休息,我們把速度提快一下,很快就會到達北冥的邊城,期間就辛苦姑娘了”。
遲疑了一會兒的青嬰也不答話,轉身上了車。
冷月回到車裏,告訴夜天晟東籬沁雪的情況。
此時夜天晟正在看書,聽到冷月的話也沒有一絲異樣,繼續保持原有的姿態。
冷月看著自家主子,搖搖頭,自己一直就猜不出主子的心思。
回到馬車裏的青嬰,看著這樣的東籬沁雪,覺得自己應該憐憫她吧,但以前身為殺手,是不會有任何感情的,隻是自己現在的任務是護她三年,讓一個隻會殺人的人,現在卻要護人,青嬰還是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馬車因為加快的原因,顛簸的動靜又大了一些,東籬沁雪的身子也一下一下的撞擊著馬車內壁。
青嬰看罷,坐近東籬沁雪,扶起東籬沁雪讓她靠向自己,又把自己身上的那件披衣蓋在了東籬沁雪的身上。
此後的路上,除了晚上要停車休息外,白天馬車就沒有停下來過,青嬰想,估計還是顧忌東籬沁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