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清洛得知自己明天可以進宮的消息後,很是激動,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洛洛,你就這麼開心麼?”苒泠打趣她,其實也很為她擔心。

“好了啦,知道你擔心我,但是富貴險中求。而且這是我的責任,我沒法拋棄。隻有擁有權力,我才能做我想做的事。”河清洛又何嚐不知道這個危險呢,但世間任何事都是雙刃劍來著,不可能完全好,也不可能完全差。

“洛洛,你也知道,在亂世,那些皇親國戚,其實地位已經不如從前了,若是你能盛寵不衰,興許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但是我不得不去。”河清洛眸中閃過堅定。

第二天,下朝之後,皇上便接見了河清洛。

“司馬氏無載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抬起頭來,朕看看”

河清洛緩緩抬起自己的頭,她對自己的美貌可是很滿意的,隻是為了不讓自己被司馬睿看上,又要出彩,所以她盡量讓自己有內涵,符合皇家公主禮儀氣態。

皇帝仔細看了一下,確實是個美人兒。“你如何證明自己是前朝公主?”

“回皇上,我當時逃出去的時候,才八歲,隻是隱隱約約的記得一些事,如今父親也不在,溶血之法也行不通,但是我記得母親肩膀後有一個蝴蝶型胎記,當時父親還誇過,‘說蝴蝶一舞,蹁躚之美,來自獻容‘,剛好,我也有這個一模一樣的胎記,不知道這個可否?”

“來人,帶她去檢查”皇帝不置可否。

醫女檢查,以防出現藥水塗抹這種魚目混珠之事,結果,醫女告訴了皇帝情況,順便還說了一下,後背觸目驚心的的鞭痕,雖然已經淡了,但是還是不難發現,曾經飽受虐待,並且還有手臂上被燙傷的地方,黑黢黢一片,著實惡心。

河清洛其實是故意的,這很冒險。

故意讓皇帝知道她曾經過得多麼慘不忍睹,勾起他的同情心。

但畢竟是在朝堂上摸爬滾打的皇上,怎麼可能看不出他的小心機,且不說她的胎記是否正確的,就是那羊皇後的蝴蝶胎記,又豈是一般人能得見的。若是大眾皆知的事,保不齊有人要利用這個作假,或者找個真的有胎記來,世間千千萬萬,有相同胎記的人雖不至於比比皆是,卻也不乏雷同。

但就看司馬睿願不願意相信她,賭一把了。

司馬睿也在心裏合計,這個前朝公主,該如何對待?

雖說大家都是司馬氏,同根同源,但畢竟關係代代傳承也遠了,更何況,之前八王之亂也足以說明皇家親情的淡泊。

自己作為東海王越一黨,麵對如今的局麵,已倍感艱難,怎能留一絲隱患。東晉本身並沒有強大的實力,主要是憑著長江天險,偏安江南,及依靠丞相王導以“鎮之以靜,群情自安”的指導方針號召南遷避難的中原士族,並聯合南方大族,取得他們的支持。但統治階級內部矛盾激烈,南北大族之間時常發生衝突,內亂頻生,導致東晉政權並不穩定。王導的畢生使命就在於調劑這些矛盾,結果打造了苟安江左的局麵。

但是她畢竟一介女流,應該也掀不起多大風浪。更何況,有個前朝公主的名頭,若是不善待,別人不知怎麼說三道四,亂說一氣。估計到時候,就是他草芥人命,枉顧人性,不照顧前朝遺孤。

再有,司馬無載如此被虐待,挑戰的是皇家尊嚴。不管,這是真的公主還是假的,反正看在眼皮子底下,總比藏在暗處使絆子好。

河清洛內心忐忑,緊張的握緊了自己的衣裙。

背上冷汗涔涔,對方畢竟是皇家天子,上位了之後自有一股威嚴帝王之氣,豈是自己可以淡然直視的!更何況,一言不合,便是人頭落地。

他這樣一言不發的審視,真的很滲人!

“孩子,你受苦了,叔叔以後會好好待你的。”司馬睿從座位上走下來,感慨的扶起了她,不知真心與否。

“皇上,謝謝你的信任!”說完又叩頭大拜,小臉涕泗橫流,不能自已。

司馬睿年紀也不小了,最是見不得別人哭哭啼啼,這個年紀,也最容易被親情牽絆。

二人彼此寒暄了一番,河清洛便退下了。皇上日理萬機,不可能和一個關係本不是太好的人浪費太多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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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司馬無載,我之前好像哪裏寫的司徒無載,更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