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瘋狂地迷戀過一個人,以至於讓我也覺得有些許不可思議。
你能明白嗎?一個人的一舉一動,一語一笑都成為眼前最美的瞬間。
你能懂得嗎?她在你麵前,好像就是全世界,她的城,她的心,我的夢。
你能理解嗎?即使我滿眼江南,又怎能敵得過她眼角桃花。
如果命運允許,我願意放下一切換她留在我身邊,可是,我又知道,現實是不會允許我丟下責任、事業和國家……我們之間的間隔又豈非這些世俗之物呢?
“你是不是喜歡蔣小姐?”同坐王雲生問。
“你說什麼呢。”我把書捂在臉上,假裝睡覺。
“你少否認,一節課下來,盯著人家看的時間比看黑板的時間還長。”
我拿下書,靜靜地看著天花板。“有那麼明顯嗎?”
“可不是。”
是嗎?我真的喜歡她嗎?從那天的偶遇,演講,花園……她帶給我的驚喜,著實讓我充滿了好感。
王雲生見我不說話了,急著說“要我說,既然喜歡人家就追嘛!”
“你說的容易。”我潑他冷水。
他不甘心,繼續給我支招,“別著急啊,像蔣士雲這樣的女孩子——長相家世才華一樣都有,早就不常見了,張兄可得抓住機會啊。”
“機會?”我一下子坐了起來,“我哪有什麼機會?”
“這話不能這麼說,機會是靠自己創造的。聽說蔣小姐喜歡西洋音樂,特別擅長鋼琴和小提琴,聲樂也很好,你如果跟她多探討探討啊……說不定這事就成了!還有啊……”
王雲生說的對,機會是靠自己創造的。格林音樂館不是有樂手要來嗎?不如……
周末,我跟她一起散步。
“蔣小姐喜歡西洋音樂嗎?”
“略懂一二。”
“不如我們放學一起去格林音樂館吧,那裏來了許多歐美樂手。”
“好。”這是一條具有哥特式建築的街,有著各國各地的洋人,各國文化特色融合在一起。而格林音樂館是這裏最好的音樂館。
“這裏有好多樂器。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蔣士雲四處打量著,最終停留在了一架小提琴旁邊。
“聽說蔣小姐精通小提琴,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這架小提琴……”蔣士雲的眼睛變得黯淡了。
“怎麼了?”
“好眼熟。”她拿起來,架在脖子上,用弦靜靜地拉起來。
隻可惜我的注意力不在樂曲上,而是在她的身上。如果時間靜止在這裏,那麼我也不會這麼拚命地找了吧。
“你知道肖邦嗎?”她問我。
“鋼琴詩人。”
“他和他的愛人有一段長達十年的愛情。”
“你怎麼會想起這個?”
“那把小提琴是非賣品——喬治桑的小提琴。”
“所以,你在羨慕他們咯?”
“能擁有十年,真的很不容易。”
這是她第一次對我談起她的愛情世界,眼前這個女孩離我這麼近,我卻沒辦法沒勇氣告訴她,我愛她。我想,在這個年代,我沒辦法給她一個長達十年的愛情。
我們又回到了學校的生活,一切又變得平靜而又簡單。而我作出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