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濤的故事中,盡管他沒有使用第一人稱,但是我知道那就是他的故事,在一個並不算寒冷的冬天,一座積滿雪的矮山,兩個素未相識的男孩在午後陽光被白雪反射刺痛眼球的一刻相遇。那一天,他們結束了任性和自卑。故事的名字叫“孤兒之家”:
趙辰輝清楚的記得那一天,黑色微卷的頭發在記憶中若隱若現,破舊的灰色棉襖散發出陳舊的氣息,冰冷的砍柴刀在他的右腿邊晃來晃去,有種火焰般的氣味一直伴隨著快要暈死過去的自己,很溫暖,很安全。
“你叫什麼名字?”一杯熱乎乎的液體伴著一聲詢問打斷了趙辰輝的思緒,趙辰輝沒有接,像個抑鬱病人一樣絮叨著:“你不該救我,你不明白,這種痛苦……嗯?這是什麼?”趙辰輝被一個勺子封住了口,液體順著他的喉嚨進入腹中,很辣,很熱。“薑湯,給你,你自己喝吧。”趙辰輝雙手捧著那個半透明的大肚磨砂杯子,大口大口喝了起來,忽然一個聲音響起:“我叫白天!”
在一場盛大的類似於某個鼎盛時期的歐洲化妝舞會,賓客都擁有很好的心情,舉止優雅,似乎都受過高等禮儀培訓,每一位嘉賓都戴著麵具,穿著異服,恍然間,讓人有種時空倒流的錯覺,
舞會是在一幢古老但奢華的宅子裏,說它是宅子不如說它是座莊園,因為它坐落在山頂平坦處,整座山就像是它的後花園,懸崖瀑布就是它的園中盆景,肥沃的土地孕育出強大的生命,整個院子種滿薔薇花,它們妖嬈的身姿為冰冷的山莊增添了一份活潑,它們火樣的紅色讓山莊多了一陣暖風,它們掩藏在美麗之下的刺為山莊添了一道防線。連大門的鐵柵欄上都爬滿了它們妖媚的身姿,可見其生命力的旺盛。
歐式的風格較為普遍,比如宅子竟然類似城堡一樣,是尖頂的,而最上方則是代表主人家族顯貴的家徽:對著滿月長嘯的白狼。如果你以為宅子的主人是歐洲人,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這裏的主人是一個神秘的東方人。進入宅子的大門是金色的包邊,紅色的麵,這與黑色的宅子形成鮮明的對比。就好像一隻黑色的怪獸,伸出了鮮紅色的舌頭。
舞會大廳有許多聚光燈,中央是巨大的圓形吊燈,整個空間充滿光亮,而大廳四周由六根圓柱子支撐,嘉賓們在中間跳著緩慢的舞步,三三兩兩的人在閑聊,整個氛圍顯得和諧而慵懶。一切都在有序的進行著,直到那朱紅色的大門被用力的推開撞擊牆體而發出的聲響打斷了舞會的平和,眾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了門口,音樂依舊,卻無人再動。大家似乎在探尋什麼,一個人從黑影中走出來,走進了光明的大廳,那一刻有一種殘忍的美吸引了眾人的眼球,那是一個怎樣的男孩啊!
那個打斷舞會的男孩大約有26歲,身高175公分,黑色微卷的短發,皮膚是正統的黃種人膚色,眼睛也是東方人特有的黑色瞳孔,但是瞳孔周圍的眼白卻是鮮紅色的。他年輕,偏瘦,卻不單薄,一身黑色的勁裝,灰色的短靴外側插著一隻彎形匕首。
說他身上有一種殘忍的美,是因為他身上從脖子到靴口都纏上了一些薔薇花枝,他的臉色也被劃出了幾道細小的傷口,血凝成了紅珠子掛在那裏,一朵暗紅色薔薇花掛在他的左手臂上,整個人顯得神秘而恐怖,但是絕對吸引眾人的眼球,忽然他伸出右手,把掛在身上的薔薇枝硬生生扯了下來,那朵薔薇花也被他扯了下來,掛在他手臂下方微微顫抖。在大家還未理清頭緒的時候,男孩便把手中的薔薇丟了出去,中間的人群慌忙避讓,猩紅的地毯上落下一朵妖豔的薔薇,花瓣上的紅色液體滴落下來,滲進了地毯中,再看那個男孩,右手被刺傷的傷口滲出了血珠,他猛然握緊了拳頭,血珠立即連成了線,順著他的手指縫隙流下,一滴一滴消失在猩紅色的地毯上。“趙辰輝,你出來!”他忽然大聲叫喊,胸口因為情緒的激動而起伏不定。眾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手腳還保持著幾分鍾前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