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頭掂了掂銀子,說道:“這位公子出手好闊綽。公子既然先上台,那就讓公子先行比試。”
“那在下就獻醜了!”冷白希身姿一轉,麵對台上三位男子,“一起來吧!”
“閣下好大的口氣。”一身黑衣的男子在矮凳上坐下,手中的琴弦開始撥弄開來,流暢的曲調轉而癡迷了整個台下的人,每個人都屏息傾聽,沒人敢發出半點聲音。
一名白色素衣男子執起黑子放在棋盤上,隨後對著冷白希禮貌的額首。
另一名青衣男子手執狼筆沾飽墨水在宣紙上揮灑起來,剛勁有力,龍蛇飛動。
冷白希右手抓起放在案桌的毛筆,在墨硯中一滾,不急不緩地在紙上寫開,剛寫一筆,又往白色棋子的棋盂裏一挑,一枚棋子便飛了出來,落在棋盤上;左手一翻,一管玉笛出現在掌心,送到嘴邊輕輕吹起來,笛聲悠揚舒緩與琴聲相生相應,竟然一時瑜亮,分不出高低。
冷白希同時寫字、下棋、吹笛,身形紮實不亂,麵色也一直都保持著笑容,仿佛一切在他的掌握之中,勝券在握。
台下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不少妙齡小姐都向冷白希投來了異樣的神情,其中最多的是充滿著傾慕。
羽依的手中絞著手帕,唇緊閉著,目不轉睛的看著台上發生的一切。她並不擔心冷白希,隻是心中不自覺的會緊張,好似上台的不是冷白希,而是她。
時間一分分過去,手執白子的素衣男子麵色吃緊,看著棋盤久久下不了手;而青衣男子手中的筆也揚手放下,白淨的宣紙上早已寫下一副詞句;琴音在一個完美的轉音後落下完美的收尾,彈琴的黑衣男子有禮貌的起身鞠了一躬。
冷白希右手一轉,落下最後一筆書法,毛筆飛身插回筆筒之中;左手同時放下,笛聲押著琴音結束。也不再看棋盤,隻是轉過身來麵向賈老頭,背過雙手,由台下看去,更是玉樹淩風、豐姿勃發。
“啪啪啪!”老頭一下子拍起手來,臉上露出帶著久違驚喜的笑容。
冷白希抬著頭朗聲說道:“這三局已畢,請問閣下斷定勝負,已經那雙玉佩的歸屬。”
話音剛落,手執白子的素衣男子已經搖頭站起身,將手中的白子頭回棋盂中:“說到白子中盤輸了快10個子,我也不用掙紮了吧。”
賈老頭走到兩人的書法作品之前,隻見青衣男子寫的是一副《玉樓春》的詞:“晚妝初了明肌雪,春殿嬪娥魚貫列。鳳簫吹斷水雲閑,重按霓裳歌遍徹。 臨風誰更飄香屑,醉拍闌幹情味切。歸時休放燭花紅,待踏馬蹄清夜月。”(注:取自 李煜《玉樓春》)
再轉向冷白希的字卷,賈老頭一愣,隨即眼睛就亮了起來:“妙啊,妙啊!”冷白希寫的也是一副《玉樓春》的詞:“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樓頭殘夢五更鍾。花底離愁三月雨。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隻有相思無盡處。”(注:取自 晏殊《玉樓春》)有所不同的是,所有的字都是反過來寫的,要將書卷翻轉過來才能看的明白。
賈老頭晃著腦袋說道:“公子這首《木蘭花》感情真摯,綽約多姿,更難得的是字體渾厚連綿與淒切的情調渾然一體,自然是勝了。”
賈老頭再看看彈琴的黑衣男子,那男子倒是很坦然地開口說道:“開始是這位公子附和在下的琴音,到了結束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在下附和這位公子的笛聲,小弟是甘拜下風!”
賈老頭一陣長笑,掏出一個錦盒遞了過去,說道:“這雙玉佩,公子當之無愧!”
冷白希也不客氣,伸手拿過錦盒便優雅地飛身跳下擂台,輕輕打開,將其中半塊鳳形玉佩掛在羽依的腰間。
羽依握著腰間的玉佩,眼中都是幸福的漣漪,這隻是屬於她的幸福。
周圍的女子無一不用那羨慕或者嫉妒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對男女。
“留步,還沒請教公子貴姓?”賈老頭喊住舉步離開的冷白希與羽依。
羽依的身形頓了一下,但是冷白希卻似乎並不感興趣的樣子說道:“我們走,不用理他。”就這樣攬著羽依離開了人群。
“羽依,過兩天你跟我一起回西萊國吧。”走了一程,冷白希開了口,他想了很久,想帶羽依回宮見見父皇和母後。
“冷大哥……好吧。”羽依點點頭,溫柔地說道。
“太好了!”冷白希興奮的將羽依摟緊在胸前,隨後忍不住欺上她的唇。
四片唇瓣兩兩觸碰,冷白希那火熱的氣息隨即覆蓋了羽依原本的冰冷。羽依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隨即恢複了正常,享受著冷白希所帶來的親昵。
冷白希掠奪了羽依嘴中最後一絲空氣,才緩緩的放開她。大掌摸過她那羞紅的臉,目光中盡是寵溺,嘴中默念道:“天涯地角有窮時,隻有相思無盡處。此生絕不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