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院是老夫人的住處,杜航在這裏也有暫住的廂房,進了房間隨意更換一身幹淨的衣裳,在開門出來,門外兩個女子依然還在惴惴不安地等待。
杜航也不多說,隻是哼了一聲大步向老夫人居住的靜室走去,秦惜雲和冷玉凝對望一眼,終究是跟了上來。
老夫人正坐在盤腿坐在房間正中主位的軟榻上,雙眼微微闔上,麵前一爐焚香正散發著徐徐輕煙,似乎天決堡上發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故也驚動不了她一分。
杜航帶著兩個女子進屋剛剛站定,房門再一次被推開,欣姨大步闖了進來,看見老夫人便一下子跪倒在地,滿臉淚水的悲聲說道:“請老夫人替依兒做主!”
沈介跟走後麵跑了進來,看到這個場景張張嘴,終究泄了一口氣沒有說出話來,隻是對杜航做了一個告罪的表情。
杜航還沒有開口,那邊老夫人已經慢慢張開眼睛說道:“欣兒,你在外麵替天決堡奔波,堡裏卻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是我這個老夫人沒有做好,對不起依兒……”說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房內一片沉靜,隻有欣姨低低的抽泣聲,半響,老夫人又突然開口,用威嚴的口氣說道:“怎麼?到現在你還不願因認罪嗎?”
秦惜雲嚇得一個哆嗦,跪倒在地上,口中哭道:“老夫人,惜雲知道錯了,我不是有意的……我以後再也不會了,不會了……”
老夫人卻隻是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說道:“女人有爭強好勝的心,本不是錯,行事不知輕重卻是愚昧,而這爭強好勝的心被人利用還懵然不知,更是錯上加錯!”
秦惜雲一愣,抬起頭,一臉茫然無知的表情看著老夫人,似乎聽不懂她的話。
老夫人不在看她,轉向冷玉凝說道:“怎麼?你以為可以欺瞞的過去嗎?”
冷玉凝嬌軀微微一抖,垂下頭,帶著慌亂的聲調說道:“奶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老夫人也不顧她的申辯,自顧自說道:“你和航兒也算是青梅竹馬,你的航兒的感情,我又豈會看不出來?”說道這裏,老夫人瞟一眼杜航,見他微微扭過頭,又繼續說道:“你精明心細,依兒溫柔賢淑,惜雲聰慧好勝,你們誰才是航兒的良伴,我也無法把握,隻好讓航兒自行決斷。”
“你們要爭,我由你們,你們要鬥,我也由你們,天決堡未來的女主人本來就不該是毫無心機的大小姐。但是凡事得有個度,羽依腹中的孩子是杜航的骨肉,是天決堡的血脈,你要傷了他就萬萬不行!”老夫人的口氣驀得嚴厲起來。
冷玉凝抬眼看了一下老夫人,又飛快的垂下去,說道:“奶奶,我沒有……”
杜航歎了一口氣說道:“玉凝,自從昨天惜雲食物中毒之後,我就發現堡裏的氣氛有些不對,今天上午,我特意將堡裏這段時間的情況好好調查梳理了一番。”
“關於我和羽依的流言蜚語是從你回堡之後才開始傳開的,而且大部分是從你那傳出來,你讓惜雲對羽依有了隔閡,產生了心理上的不信任。”
“惜雲玉佩摔碎的事件,我絕不相信以依兒的性格會刻意去弄壞惜雲的東西,難道會真的這麼巧合?我問過小淩兒,她說是因為依兒腳踝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擊打了一下才失手打碎了玉佩,我還可以查看了依兒的腳踝,的確有被細小的圓形物體打傷的痕跡,而如此細小的東西,隻有學過武功的你才有腕力用她來打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