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也因為那場衝突,小男孩卻成了秦惜雲和羽依的朋友,經常會帶著秦惜雲和羽依四處玩耍。小男孩還說長大以後要幫羽依贖身,買回家做妾。這樣的話說了兩年,之後小男孩隨著父母搬走了,臨走時,他還說要去一個更好的地方闖蕩,讓羽依等他十年,十年後要賺很多很多錢來替羽依贖身。
積雪從枝頭落下,激起了重重的回音。一切回憶也隻都是轉眼即逝而已。十年,十年約定尚沒有到,自己卻已經經曆了這麼多……清硯,現在的你過著什麼生活呢?是否還像以前那般欺負人嗎?又是否還記得那個叫做羽依的小女孩呢?縱使記得又能如何?想來今生怕是無緣再見了吧……
桌上的檀香即將燃盡,一陣清幽淡雅的香氣傳來,羽依卻覺得有些隱約的暈眩,記得這支檀香,似乎是昨天冷玉凝前來探望自己時所留下的,說是南海特產的紫砂檀木,可以寧氣安神,這是聞起來,確實有股昏昏欲睡的感覺。羽依迷迷糊糊地想著,軟軟的靠在錦榻上,就這樣睡了過去。
風兒從開啟的窗戶中卷進來,將最後一點檀香的煙霧吹散,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少爺,羽依小姐的病情有些反複,上午還在房間裏暈倒了呢,幸虧小淩兒姐發現!”杜航回到天決堡,隨口問起羽依的情況,下人們的不敢隱瞞,連忙回答道。
“什麼!”杜航震嚇了一大跳,立即拋下手頭的東西飛似的跑向梅院。留下同行的秦惜雲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臉色一陣煞白。
杜航剛進院子,就聽著屋裏有人聲,稀稀落落的笑聲此起彼伏。
“我們依兒啊是越來越得到我這老太婆的真傳了!哈哈……好!等孩子生下,就幫著奶奶我呀開辟新戰場!”老夫人拉著羽依的手,開心的說道。
“奶奶……”羽依害羞的低下頭,又感激的說道:“謝謝奶奶!”
“依兒啊,一定要好好的養好身子,最好是生個白白胖胖的男孩兒。”欣姨端過一碗人參烏雞湯,讓羽依喝下。
“正是!正是!奶奶可想抱重孫子了。”老夫人眉開眼笑的說道。
“奶奶……”聽到眾人的談話,杜航鬆了一口氣走進屋,緊繃的神情舒緩下來。
“回來啦!”老夫人說道。
“回來了,奶奶安康!”杜航連忙行禮道,之後就轉向羽依看去。
羽依笑著像杜航點了頭,算是打招呼。
杜航見羽依隻是有些臉色發白,其他似乎已經沒有大礙,剛想開口說話,卻又看看老夫人、欣姨等人,似乎不方便開口。
老夫人見此,心中暗笑,借口說自己有些累了,便讓欣姨扶著自己先回柳院去,隻留下杜航和羽依兩人。
“不是讓你好好照顧自己嗎?怎麼這麼不小心?”見老夫人、欣姨兩人離開,杜航板起臉帶著責怪地向羽依說道。
羽依本帶著的笑意的臉僵了一下,隨後又平複下來,小心地說:“我沒事,大概是開了窗子,收了點風寒,有些著涼了……”
“為什麼你老是要我擔心呢?!”杜航坐在羽依的身邊,拉過羽依的小手,輕輕擁住她的肩,帶著悲戚的聲音說道:“你知道嗎?我好害怕……”
羽依眼中暖色一閃,又涼了起來,甩開杜航的手,冷色道:“杜公子,你失禮了。”
“哐嘡……”門外傳來異樣的響聲。
杜航和羽依抬頭看去,正好看到秦惜雲氣衝衝地轉身衝出去,卻一腳踩空,撲到在雪地中,又梗咽著爬起來,一拐一拐的向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