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依從昏迷中醒過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裝飾豔俗的房間的床上,耳邊隱隱傳來絲竹樂器的響聲和男女混雜的笑聲。房子中間的一張桌子上,一支紅燭跳動著光芒,將整個房間籠罩上一層曖昧的粉色。
羽依摸摸身上的衣服沒有異常,心裏稍稍安慰了一點,強支著身子準備下床,一陣眩暈刺痛又湧上腦門,不由發出了一聲呻吟。
“呦,醒了就好!”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軟綿綿的聲調響了起來。
一名女子磕著瓜子走了進來,這名女子穿著紅紗裙,眉目算是還算清秀,隻是天已入深秋,卻還是香肩外露,行動中一副媚視煙行的嫵媚樣子。
“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羽依下了床,一邊向門外走去,一邊對那女子說道:“打擾了,我要回去了。我家相公還在等著我。”
“姐姐名叫雲蘿,妹妹進了彩虹樓這樣就想走?也太簡單了吧!”那名女子吐出口中的瓜子皮說道。
“彩虹樓?我怎麼來這裏的?”羽依一臉的疑惑。
“彩虹樓是這曆城之內最有名的風月之地,這位妹妹可不就是被你家相公賣進來的嗎?”雲蘿一臉輕鬆地說道。
聽說自己被相公賣入了青樓,羽依的腦子裏轟得一下震響,想到杜航雖然是不喜歡自己,但也絕對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連忙說道:“我不信,你知道我相公是誰嗎?”
“王鱉子,他把你賣進來的時候,可就是說你是他的媳婦。”雲蘿說道。
羽依腦海裏出現那個猥瑣男子的影像,急到:“他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嗬嗬,”雲蘿發出輕蔑地笑聲,“那鱉兒說你是他的媳婦,這姐姐可也是不信,他那樣的東西,怎麼能娶到像妹妹這般清秀可人的美人兒?不過呢,他簽下這賣身契,就算你不承認,我不相信,這也是事實啦!”雲蘿手中揚起一張紙片,一下子拍在桌子上。
“姐姐我花了兩百兩銀子買下你,你就給姐姐老老實實地開門接客,姐姐保證你每日錦衣玉食,若是有哪位相好的客人看上你了,到時候替你贖身,也是一樁美事啊。”
羽依聽了,猛得搖頭喊道:“不行!我是有相公的人,兩百兩銀子,我這就給你,你放我回去。”說著伸手向自己懷裏摸去,卻摸了一個空,想來身上的銀子銀票都讓那王鱉子給搜去了,在看自己頭上、腕上的首飾,也一樣不剩。
“這……”羽依看了一眼雲蘿譏諷的眼神說道:“要不姐姐先放我出去,我讓我家相公把銀子給姐姐送來。”
“呸,”雲蘿將口中瓜子皮重重吐在地上,說道:“妹妹在說笑話吧?誰知道你是什麼人?從哪裏來?你要是一去不複返,姐姐這兩百兩銀子不是打了水漂?”
“我,我是天決堡的人……”
天決堡?雲蘿往嘴裏送瓜子的手一下子僵下來,眼光銳利的盯在羽依的身上,心裏想到,最近天決堡堡主娶親,堡裏出來采購的丫鬟侍女也不少,該不是王鱉子那個不長眼的東西,把她們其中的一個放翻了吧?
若真是天決堡的人,即便是一個下人,還是不要得罪的好……雲蘿正想到這裏。羽依見她一臉沉思的樣子,又說道:“杜航就是我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