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種!你們欺人太甚!”運貨的漢子們早就忍不住了,見大胡子要殺東家,當即抽出腰間的闊口刀,和那些黃風盜砍殺在一起。
“哈哈……來的好!砍了這幫崽子們!”黃風盜賊們猖狂叫囂,舞動著手裏的斬馬刀。
一時間兵器互相撞擊的聲音齊響。
那提刀砍向東家的大胡子,手中握著的是一柄三尺半虎口金刀,刀麵寒光四射,虎口咬住刀身,沿後麵一把雙手長刀柄,刀柄上纏著黑布,帶著大片血跡。
“小白臉,我這把刀斬了不少朝廷高手,今個也不辱沒了你!”
大胡子手起刀落,刀鋒就貼近東家的門麵的,估計這一刀下去,東家就得倆半。
可東家麵色平靜,絲毫沒有驚慌,隻是微微抬手,伸出兩指,便穩當當地夾住了刀鋒。
“這……這怎麼可能?!”大胡子麵色大變,趕忙收力欲抽回虎口金刀,可是那刀猶如被鉗子夾住,紋絲未動。
此刻正留心關注著領頭們戰況的護衛和黃風盜們也是集體愣了。可隨即,一名愣神的黃風盜就被一護衛斬了頭顱,血水噴湧四濺,將黃沙地染了一抹血紅。
“殺啊!東家威武,咱們可不能拖後腿啊!”曲老抱著受傷的侯三在貨車後麵大吼,一臉興奮。
“殺啊啊啊……”眾護衛見東家實力如此強大,頓時心中熱血沸騰。原本的必死之局被東家的強大給破了,那壓抑的憤怒如火山熔漿般噴湧而出,刀刀橫豎砍去,直叫士氣大跌的黃風盜們難以招架。
“你你你……你到底是誰?”大胡子已經嚇破膽了。看著麵前平靜地盯著他的東家,大胡子生出麵對大當家的恐懼。
雖說在黃風盜中他也算是二把手,可與那神秘且實力強大的大當家相比,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大當家的武功沒人敢質疑,隻能用深不可測四個字形容。
“看了這麼久,也該出來了,你也不希望你的手下們全死絕吧。”東家微微屈指,一彈刀背,就將大胡子握著虎口金刀的手心震裂。指尖傳入刀上的勁氣,也把大胡子撞得後退數丈,胸口一悶,噴出一口濃血。
東家絲毫未停手,腕肘一甩,夾在指尖的虎口金刀就射向了大胡子。
就在大胡子即將斃命時,黃沙吹起,迅速形成一麵沙牆,橫在大胡子麵前,將那虎口金刀擋住。
沙牆緩緩塌陷,那虎口金刀也掉落下來,插在了黃沙中。此時,牆後的大胡子身旁站著一個白衣書生,書生年紀二十出頭,一副白淨模樣,笑容有些溫和,不過赤紅的雙瞳倒有些滲人。他輕啟薄唇,語氣有些陰柔:“張哲師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厲畫!”東家眉頭緊鎖,藏在衣袖後的手緊握著。
“都停下吧,吵鬧得很……”厲畫輕喝一聲,黃風盜們立即後撤到他的身邊,恭敬無比。
“參見大當家!”眾人齊喝。
“厲畫,你居然當起了黃風盜的大當家,朝廷待你不薄啊!”東家語氣中帶著慍怒。
“嗤——,”厲畫不屑地撇了撇嘴,“待我不薄?嗬嗬,當初朝廷殺我全家,怎麼沒料到留我這麼個活口?還讓我潛入密衛,報了大仇呢。”
“那你也不該弑師!師父可曾虧待過你?師父頂著上麵的壓力,保了還是幼童的你,傳你功法,教你做人,卻沒想教出個白眼狼!”
“住口!張哲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不過是一個廢物。天賦沒我高,實力更不如我,那個老東西卻將那寶物留給了你,憑什麼!”厲畫額頭青筋暴起,幾乎是吼出聲的。
周圍的黃風盜們皆是噤若寒蟬,絲毫不敢言語。他們從未見大當家這麼憤怒過。
“嗬嗬……你也是個傻子,那等至寶自己不用,卻要交還給那老東西的孫女。別以為借著商隊運貨的買賣就能送出去,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麼?”厲畫平複了語氣,冷笑地看著張哲。
“你怎會知道?……你對師父的孫女做了什麼?!”張哲麵色極為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