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動作真快!馬克感歎。
我上輩子一定是隻鳥。
看著原來還在“撲哧撲哧”自由飛翔的鳥一箭被我射中了心髒,“突”一聲劃過天際,沿著拋物線掉了下來。我幽幽地說。
什麼?他皺了皺眉,隨即又笑了,那你為什麼還要射本家?
不忍心它飛翔。
不忍心他飛翔?
我把弓放回原處,轉過頭,看到他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我們就這麼對視著有幾秒,直到跟在身邊的馬僮出去把掉下的鳥撿回來才停止。
你真的是不太會控製情緒。他一字一頓地說。
我揚起臉,假裝沒聽到,輕揮馬鞭先向前騎去。
馬克也很快趕了上來,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住我。發生了什麼事?他表情嚴肅。
我眨眨眼,茫然地看向遠方,想要尋找一樣可以集中焦距的東西。可是,放眼望去,滿山滿坡都是灰茫茫一片,和白色的積雪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難以描繪的顏色。木枝枯盡,嗬氣成霜,看了也讓人心生悲愴。
我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倒影在我臉上,隻得輕輕地抽回手,放到外衣口袋裏去,摸索著找到那個瓶子,手指傳來了涼涼的觸感。我猶豫著把它捏在手裏,最終掏了出來。
我攤開掌心將它呈現在他麵前。
這是什麼?
我把手又朝他伸了伸,他拿起來,湊近眼前。
“多慮平”?他小聲念著,然後抬起眼,用我當初看著V V一樣的神情看著我。
我也看著他,知道他在期待我的答案。
阿飛的,昨天回那裏時找到的。我舔了下幹澀的嘴唇。
這個是……?他遲疑著問。
這個是治療抑鬱症的藥。我直接打斷他說。昨天回來之後我已經找你的家庭醫生來詢問過了。
馬克的眼神閃了一下,沒料到我的這個回答。
你想告訴我什麼?他問。
別問我想告訴你什麼。我頓了頓,不是你想知道什麼嗎?現在,我滿足了你的好奇心了。
他低下頭,臉上顯現出的卻是像對一個狡辯自己錯誤的小孩子般的寬容笑容。
別對我充滿敵意。他把瓶子還給我。我並不是想幹涉你。不過,你之前不是讓我保護V V的安全嗎?你總該對我通一下氣,你是惹到了什麼人,恩?
他朝我眨眨眼。
我別過頭,不想說什麼。
那麼你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才悶悶不樂的嗎?他轉換了一下話題問我。
我沒有悶悶不樂啊!我裝的一臉無辜地看著他。照你之前說的,我一直就是這樣冷冰冰的。
他也不接我的話,也不生氣,隻到,還有疑慮嗎?
恩,我點點頭。沒有解開的疑團還很多。
不能試圖放下嗎?人,有的時候得放開胸懷,換一個角度思考一下,也許並不是糟糕的事情。那樣至少能避免你鑽牛角尖。他雲淡風情地說。
抱歉。我看看他。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建議我去看神經科了?
其實,我並不想用這種方式和馬克說話。可也許像他說的,我不怎麼會控製自己,無論是對著誰,心裏怎麼想的,一出口,又是一副不知好歹的口氣。
我有點擔心V V?我改口。
別擔心。他說。我已經派人照顧他了。
哦,是嗎?真是麻煩你了。他說的很隱晦,但我懂他的意思了。我會盡快安排她回去的。
馬克附和著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吧!我出麵會更容易一些。明天我會叫秘書替她定最快的機票的。
我用餘光看了他一眼,猶豫著,那句謝謝還是說不出口。
太冷了,我說。我們回去吧!我把馬掉過頭。話到了嘴邊還是改成了別的。
好。他接在後麵也勒了勒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