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從剻聵下令打死了芸娘,守城夫人便哭暈了在大門前,想著她這怎麼與其家姐交待啊,原本因芸靈之事家姐便有諸多怨言,可畢竟對方是殿下,也不敢太明目張膽,隻是在書信中抱怨了幾句。
可這一次卻鬧出了人命,以後她還怎麼有臉回娘家省親啊。
“夫人,你多少吃點吧,孩子們都吵著要你陪,你身子不好起來,他們一直鬧個不停。”
看著床上的夫人,孔侑心也不好受,他沒想到,隻是前後半個小時的時間,因他與公子朝有事相商,根本沒在府上,而守城夫人也已入睡,聽到消息忙穿洗好,也隻看見了抬出來的屍首。
剻聵他在守城府,殺了守城侄女,連一句話都沒有。
不僅守城夫人受不了,就是孔侑也氣憤不已。
讓這種身影不正的人坐上王位,於天下人寒心啊。
“夫君,這芸娘一事,我可怎麼交待啊!那太子也太過無理覇道了,怎麼可以將人活活打死了?”
“唉,夫人,不是我說你,這三個孩子,除了香兒乖巧,老大老三都是被慣壞了,那些事,我聽了老臉都臊得慌,罪過啊!”孔侑心力不足,不想再多呆,吩咐了一聲便搖著頭出門了。
在門口正好看見走過來的芸香,如今這麼一對比,還是這個孩子懂禮知義,雖不是親侄女,但也比那親的強上了不少。
“姨夫好,姨娘身子好些了沒,香兒親手熬了些湯,也不知姨娘愛喝不!”
芸香手中正提著食盒,這時來刷刷好感也無妨。
“去吧,你大姐去了,她正傷心,好好陪陪她,開導開導!”
“是,姨娘,大姐她一定是無辜的,大姐可是我們芸家女子的典範,族裏的人都讓我們向大姐學習,說什麼香兒也不相信大姐,會,做出那般事情,香兒回去也不知該怎麼交待。”
畢竟來了三個,卻隻有她一個活了下來,怎麼都說不過去。
說到最後芸香臉紅透了,可眼裏卻清明無比,這比芸夫設計害死她娘,又自小虐待她可簡單多了。
公子說得對,人,能靠的隻有自己。
“好孩子,你大姐之事你也別太糾纏,姨父自會與你爹說清的。”
“是,姨父。”
剻聵走了,姬元連下了三道密書,大年初一午時便踏上了馬背,甚至連憐悅都沒安頓。
隻是交待了孔侑,將人給他看好,回去他便派人來接,至於為什麼現在不帶他,那也是因條件不允許。
姬元下過令,不準帶西北閑雜人入京,當然,剻聵也不明白自己父王倒底為什麼要下這一令。
西北城某處酒樓裏,二樓裏靠中間的包廂裏正坐著一人,獨自飲著酒,桌上的飯菜紋絲沒動。
隨後房門被推開,來人匆匆上前:“爺,殿下回京了,那小倌樓的頭牌還留在西北,沒帶走。”
“嗯,吩咐下去,將那賣身契了,找個由頭給公子送去。”
“喏,奴才這就去辦!”
走出房門,下人想,也隻有提到公子時,爺才能有些許溫柔,哎!
再一次踏進樓裏,溫銘的心情也熱絡了起來,那老板忙湊上來,這一次他隻真的感謝溫銘這個財神爺。
他真沒想到,他這西北城的小倌樓能傍上太子,天啊,到了如今他都有些不敢相信,太讓人驚喜了。
以後有了太子的照拂,西北城,誰敢來找事,甚至以後還能借太子情麵,將倌倌樓開到京城去,那裏可都是些貴人啊。
老板眼睛都快眯了,就差撲上去對溫銘感恩戴德了,尤其是昨夜還給他這裏又送來一絕色。
以後,他這小倌樓真是不比當初了。
“老板,昨兒送來的人看過大夫了沒?”如今他可不希望北歐堂死了,要慢慢的折磨他才能泄心中恨。
“看了看了,那臉蛋,雖說傷得重,可就是花再大的價錢,也要看好!”老板最會看人臉色,當然知道這溫銘怕是不喜那人,甚至有仇。
“嗯,帶我去看看!”
溫銘想過千萬種可能,如若北歐堂落在他手上,他該有什麼方法折磨他,可此時隻剩一口氣的北歐堂,身上全是傷,地上是被換下來的爛袍子,上麵全是血跡,早已不成樣。
床前的大夫正流著大汗為他上藥,明明冬寒裏,卻流著汗,可想這身上的傷有多慘。
北歐堂雙眼緊閉,一直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除了偶爾皺皺眉頭表示他還活著。
看著大天小心的上著藥,溫銘不悅道:“身上的傷就別管了,將人救活就好,他命也沒多金貴。”
“是是是,大夫,聽公子的。”老板忙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