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們漫無目的地在山林裏走了一天,直到夕陽下山,整個小島都變得昏暗時,兩人都已經累了,沈忘川其實還好,可是沈無憂因為流過產加之醒來後的身體素質就比以前差,累的粉粉的雙唇都開始發白,額頭不斷地冒出細汗。
沈忘川突然扯住她的手腕,把她從跟前扯近自己,“天黑了,找個地方歇歇吧。”
手腕上突至的溫暖讓她驚了一驚,心裏慶幸,他雖然抗拒她了,可畢竟還沒到碰也不碰她一下的地步,他還是擔心她的。
搖搖頭,她說:“沒事,再找找吧,沒食物沒水,我們熬不了多久。”
“你不用做到這一步,嶽子銘怎也不會讓你就這麼陪著我送死,到了那一刻,他一定會來救你!”
沈忘川說的沒錯,而這些她也知道,可是他呢?嶽子銘會救她,可是她肯定,他不會救他,到了那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除了等死,就是被嶽子銘殺死,如今,救他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嶽子銘要的東西,然後帶回去。
還要他們能夠平安地回去那個小島,風郭兩家三七年來的仇恨也該告一段落了。
“走吧,別廢話了!”甩開他的束縛,她一個勁地繼續往前走。
沈忘川無奈地看著她,心裏擔心,卻不能表現出來,發狠地在身旁的樹幹上踢了一腳,又踢痛了自己的腳趾頭,懊惱地跑去追上她,緊跟其後。
漆黑的山林裏,除了月光的映照,再也沒有任何燈光,沈無憂因為不小心崴了腳,因為天黑,而她又緊咬著唇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於是沈忘川便沒有發現她的不妥,他們又這麼走了一段路,在一個山洞前停下了。
沈無憂回頭,沈忘川人就在她的身後,一步之遙,她開口,問:“你還想再繼續找找麼?”
沈忘川失笑,這麼黑的環境下,如果不是她堅持,他早就已經坐在不知道那個地方休息了,沈無憂看他沒吱聲,於是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山洞,沈忘川學過野外求生知識,很快就生了個火。
火苗逐漸燃了開來,隨著火束的變大,山洞也被照得程亮,沈無憂蒼白的臉在火光下多了幾絲的血色,看起來更自然一些,沈忘川就坐在她的對麵,隔著一對火,兩人的目光飛快地有了個短暫的接觸,然後不知道是誰先移開的,兩人便沒再看對方。
山洞本來有些陰涼,卻因為火苗的熏陶,四周都變得格外的溫暖,沈無憂抱著雙腿坐在地上,崴了的左腳腕一寸寸地痛著,她不動聲色地摸了摸,發現已經腫了,於是偷偷看了沈忘川一眼,趁著他的目光並沒有往這邊看,立刻就把縮上去一小截的褲管拉下來,極力地遮蓋住紅腫的腳腕。
這一帶是夜雨繁多的地段,他們才坐了一會兒外邊便飄進了幾縷雨絲,漸漸地,雨勢就大了起來,沈無憂抱著手臂往山洞裏邊挪,沈忘川靜靜地看著她的動作,銳利的雙眸在看見她稍顯奇異的左腳腕時眯了眯,薄唇緊抿,沒說話。
兩人一同坐在山洞裏,映著火光,席地而坐,誰也沒有挑話。
外邊的雨越下越大,風也大了,吹進來把沈無憂的雞皮疙瘩都吹了起來,於是她又抱緊了自己幾分,蜷縮的身體不斷地緊縮,試圖縮到沒有風的地方去。
半晌,她輕輕地打了個噴嚏,沈忘川心頭一緊,眼看她抱著自己小小的身軀縮到了山洞的最裏麵,離火束越來越遠,很快的就挨著山洞的牆壁睡了過去。
這時候,他才慢慢地靠近她,她是真的累壞了,睡得特別熟,連他把她整個人抱起來也沒有發覺。
沈忘川把她從山洞的最裏麵抱了出來,手裏的皮膚全是冰冷一片的,讓他的眉頭一皺再皺,脫了西裝外套,他從後邊圈住她的身子,讓她的背部貼著他的胸膛,然後把外套批到她的身上,給她擺了個舒服的姿勢,好讓她睡得安然一些。
在火焰的照耀下,他靜靜地看著她的臉,彎彎的眉輕蹙著,似乎忍受著極大的痛苦,睫毛不受控製地顫抖著,鼻子凍得有些紅,連嘴唇都是蒼白的,他歎口氣,抱著她的手臂不禁收緊,把他更深入地納入懷裏。
低頭湊近她的臉,他輕輕地吻了吻那兒冰冰的皮膚,大手伸出來摩挲著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