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劃破天際,天空盡頭最柔和的一處頓時被割開,有人怒不可遏,比如無憂,有人愁容滿麵,比如南遲,有人樂此不疲。比如罪魁禍首,沈小壞。
南遲的車被下人開進了地下車庫,沈無憂抱著兒子往房子走,說是走,可怎麼看就怎麼像在逃跑。
南遲深感無奈,以後跟小家夥說話的時候還是要多擔待一下,你以為他記不住不懂得的話,他就這麼給你記住了,還能如此靈活地運用到實際!
“無憂,你聽我解釋嘛。”南遲試圖拉她的手,沈無憂飛快地躲開了。
“你別碰我,以後休想讓我批準你跟孩子獨處,你看看你都教他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他才兩歲半,你可別忘了!”沈無憂氣得炸毛,真想一個原子彈扔過去,把這死男人給炸成肉醬!
管家應主人的要求來給他們開門,沒想到門才剛打開,就看見了小姐抱著小祖宗,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往這邊奔來,後麵緊隨著的是出門不久的少爺,看著這景象,可逗趣了。
“無憂……無憂,你聽我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
沈無憂不理他,看見來幫忙開門的Maria,輕輕地跟她打了聲招呼,小家夥也禮貌地叫了她一聲“MM”,然後就直奔爸爸的書房。
這種時候,他老人家都在書房裏練字。
“無憂……”
南遲在後麵嚎啕大叫,沈無憂就是不理他,Maria捂嘴嗤笑,道:“少爺,你就省省口水吧,肯定又是你幹了什麼壞事,你啊,都三十的人了,腹黑的本性也該改改了,別老以為人家不知道,小姐可清楚得很呢!”
“Maria,你再說話我明天就炒你魷魚!”
Maria墊高腳尖在他的後腦勺上狠狠地拍了一記,“臭小子,少給我目中無人,老娘在嶽家侍奉的時間比你的年齡還要長,你要炒我魷魚,我明兒就讓老爺把你發配到非洲去!”
這麼狠毒?!
南遲用陰森的眼神瞪著她,Maria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最怕他這眼神,沒回看見他這麼瞪人,估計就會有什麼大事情發生。
沈無憂帶著小暮琛上樓去時,嶽子銘已經接到了門口兩個人中的一個的通知,說他們已經到了,他正走出來,看見母子兩頓時笑得格外的慈祥。
“外公,外公……”小家夥掙紮著從媽媽的懷裏站到地上,然後飛速前進,往這目前為止,他認為最大的大款跑去,嘴巴沒閑著,天天膩膩的聲音特別動聽。
“喲,我的小寶貝來了。”
嶽子銘是五十多快要六十的人了,臉上大大小小布著歲月的痕跡,兩鬢已經三三五五地挑著銀絲。
當年她醒來時,第一個看見的人是南遲,第二個就是他,南遲是他的幹兒子,當年收養他的時候,嶽子銘曾經提出要他改姓,可是腹黑的住往往不容易遂人意,於是這麼多年下來,南遲始終是南遲,並不叫郭川。
南遲說那是她的父親,可是她卻姓沈,沈無憂覺得奇怪,南遲措辭含糊地說了句一言難盡,然後是嶽子銘帶她去驗了DNA,證實了他確實是她的父親後,她才承認了這個事實。
他們的關係算不得很好,可是嶽子銘看她的眼神帶著莫名的憂傷,她想,大概是想她的母親了吧。
重生後,沈無憂的人生就像一張白紙,她的世界除了兒子值得她掏心掏肺外,還多了個父親,母親在哪裏,是死了,還是跑了,她一概不知道,如果非要說出第三個她重視的人,那麼就隻有南遲了。
“外公……”小家夥躲在外公懷裏撒嬌,扭扭捏捏就是不說重點。
嶽子銘樂嗬嗬地抱著他的小屁股,看著他這一身蜜蜂裝,眉頭輕蹙,對沈無憂說:“怎麼老把兒子裝扮得這麼大自然,不是熊貓就是蜜蜂,一會兒國寶,一會兒辛勤的園丁,偶爾還雞鴨狗地輪著讓他穿,你還真想把他拿到深林裏去放養啊?”
沈無憂無奈地看著爸爸,聳聳肩,道:“你自己問問他,每次帶他去買衣服,他喜歡的全是這些服裝,其他的一概醜!”
沈小壞委屈地回頭瞪她,意思是,哼,明明就是你自己沒眼光,挑的衣服件件都奇醜無比,不然我怎麼會選擇與動物貼身相伴?!
越想越氣憤,突然在嶽子銘的手裏扭動小屁股,把屁股上裝飾的蜜蜂針凸出來,肥肥的小屁股往她的方向拱,呢喃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