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川眉頭緊蹙,沉聲問:“人呢?”
“在樓上呢,已經摔了半個多小時了,一直沒有停過……”黎嬸急急忙地跟隨他上樓的腳步。
沈忘川突然在半路停下了,回頭道:“你先回去吧,有事我會再通知你!”
黎嬸一愣,即使再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離開也不能不從,沉吟半刻,不舍地說:“那好吧,你別跟她發脾氣,有事好好說。”
“嗯……”
語畢,他便再也沒看她了,自顧往樓上跨去,才走到門外,房間裏立刻就傳出了尖銳的聲音,在偌大的房屋裏顯得格外的刺耳。
他猛烈地拍打房門,“無憂,是我,開門好嗎?”
“……”
房間裏有一瞬間的寂靜,隨後便傳出了更加激烈的物體碰撞還有玻璃碎裂的聲音。
沈忘川心頭一緊,這些天不管她怎麼胡鬧,他都一忍再忍,隻要她不提離開,不傷害自己,他就不攔她,可是他最怕的是她把自己關起來,不讓人看見。
這樣,他會沒有安全感,他必須把她所有的動向都掌握!
“五秒鍾內不開門,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見梓涵!”這是他最後一招了,如果她再不妥協……
房間裏,沈無憂手裏拿著最後一隻水晶杯,握著它的雙掌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甚至青筋半露。
為什麼要這麼逼她,他總能很好地把握她的心思,在最緊要的關頭讓她無從拒絕,隻能乖乖地點頭服從。
沈忘川眼神幽黯地看著緩緩打開的房門,才幾個小時沒見的人兒僅穿著鬆鬆垮垮的棉睡衣,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膀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異常,唯獨那雙看著他的眼睛,充滿了敵視和恐懼。
心一疼,他用手把門撐開,強行地闖入了本是他們的房間,滿地的玻璃碎還有她那雙踩在地上的小腳,劍眉立刻深深地皺起,“以後不要在房間裏摔東西,你要摔我讓人送過來給你摔,可必須在到院子裏去摔,知道嗎?”
“……”沈無憂最恨他那副裝作若無其事,不痛不癢的嘴臉,低著頭站在門邊,不說話。
沈忘川重重地歎了口氣,彎腰把她整個人橫抱起來,皮鞋踩在一地的玻璃碎上,把她往床上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沈無憂的心已經像一株枯萎了的樹苗,她知道不管她怎麼反抗都不可能跟他抗衡,服從,早已成為了她麵對他時,最自然的表現。
沈忘川抱著她坐到床上,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扯開領帶,隨手把它丟在床上,沈無憂滿身不自然地被他抱著,軟軟的身子窩在他寬闊的懷裏。
即使知道她並不是那麼的願意跟他靠得這麼近,可他心依然會為她恬靜的小臉而澎湃。
他把空餘的那隻手與攬著她腰部的手交纏,好讓她更貼近他的身體,疲憊的俊顏埋入她馨香的頸窩裏,靜靜地呼吸著,半晌,問:“今天吃什麼了?”
他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赤.裸的頸間,惹得她渾身的汗毛都站了起來,“我想跟梓涵見個麵。”
沈忘川挺拔的身軀猛地一顫,心裏微微有些慌,抬起頭讓自己的臉與她的貼緊,在她的唇上偷了一個香,問:“想她了?”
沈無憂側過頭,故意避開他溫熱的臉頰,冷淡地瞅他一眼,“能不能?”
“回答我的話。”
他明顯是在回避她的問題,沉寂的雙眸立刻染上了慍怒,“你答應我的,你會讓我跟梓涵見個麵,你怎麼能食言?”
她試圖從他的腿上躍下,沈忘川立刻就注意到腳邊的玻璃碎,旋即箍緊她的腰,不讓她有絲毫逃脫的機會,起身飛快地把她壓在大床上,“你什麼時候學得那麼任性了?”
沈無憂煽煽落淚,無力的一條腿被他沉重的大腿壓著,他整個身體疊在了她的身上。
“你走開,我不要!我不要!”每當他這樣對她的時候,她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這些天以來,沒個難眠的夜晚,他掠奪她的身體,吞噬她的靈魂。
沈忘川看出了她的心慌,本就疼著的心變得更疼了,翻身讓她躺在他的身上,好聲好氣地說:“別哭了,我沒要對你怎麼樣……”
沈無憂驚慌地落淚,那些事已經在她的心裏造成了很大的陰影,沈忘川溫柔地幫她把臉上的淚珠抹去,嘴角盡力地莞出一個好看的微笑,“怎麼越來越像個不懂事的小孩了,動不動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