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紅,笑東風,何為秋雨酒意濃,相思夢醒,太過匆匆
緣是空,法亦空,嗟歎舊人幾時重,青絲未老,難覓君蹤
簷牙無語,晚風有聲。
筆尖的墨汁一點一點沁入白皙的宣紙,氤氳出一幅豐神俊朗的人像。
“公主,不好了”一個身著鵝黃小褂的婢女急匆匆穿過蓮池邊的小橋,一路小跑了過來,“公主,公主,出大事了。”
亭子內,一個身著淡粉色描金繡花羅裙,腰係銀絲綴玉黃絛,腳踩嫣紅宮紗金繡鞋的女子,左手輕捋右臂衣袖,將手中的玉質狼毫輕放在筆架上,將目光從案幾上的畫像收回來,向來人方向望去,隻見來人額頭細汗迷離,俏臉微紅,一雙大眼睛滿是驚慌之色,不由得微嗔道:“你這丫頭,發生什麼事兒了,慌慌張張,如此行事,像個什麼樣子?!”
言語剛出,鵝黃小褂便普通一聲跪倒在亭子外,發育的不錯胸脯一起一伏,眸子透出的驚慌失措,折射到亭中女子的臉上。直覺,不好的直覺,“雲兒,你莫要慌張,且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兒。”鵝黃小褂抬起頭來,仍是不自主的顫抖著說道:“公主,高將軍,高將軍他…”
亭中女子神色一緊,趕忙問道“你,你是要急死我不成,高將軍到底如何了?”
鵝黃小褂淚眼婆娑地哽咽道:“公主,高將軍,高將軍他戰死了,嗚嗚~”
“終究是逃不過,終究是逃不過”,亭中女子似是失了魂魄一般,自言自語,片刻之後,隻見她將原本伏在畫像上的右手鬆開,目光煙煴得緩緩抹平剛才一時失神抓皺男子,淚水如斷線的珠子,撲簌撲簌地掉了下來,口中不斷重複著“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就在鵝黃小褂看著亭中女子涕零悲泣,擔心這麼個傷心法會傷了身子,連忙起身,微提裙擺準備拾級而入的時候,一聲雷鳴,原本悲痛欲絕的亭中女子,突然停止了抽泣,轉過頭,發現鵝黃小褂像個受驚的鵪鶉一樣,蜷縮依靠在亭子的亭住邊上瑟瑟發抖,戚然道:“雲兒,快起來,要下雨了,我們回去。”
鵝黃小褂愣了愣神,連忙站起身來,用衣袖拭幹了臉頰的淚水,碎步輕搖走到亭中女子身邊,低聲道:“公主,公主千萬保重身體,莫再傷心難過了。”
亭中女子深吸了一口氣,望著亭子外洶湧的萬裏鉛雲道:“先扶我回去”。
鵝黃小褂連忙道:“是,公主。”
……
芙蓉殿,苦雨愁空
“雲兒,你方才言說高將軍戰死的消息是從哪裏打聽來的,一字一句不許遺漏”,琳琅公主若有所思的問道。
“回公主的話,婢子是從幾位當值公公哪裏聽說的”,雲兒抬頭看了看琳琅公主,見公主並未搭話,又喏喏的說到:“聽那幾位公公說,宋王劉原劉將軍在太極殿陳奏此次平叛戰役的經過,言說高將軍孤軍深入中了叛軍埋伏,血戰一日一夜後全軍覆沒了,不過,劉將軍事後並未找到高將軍的屍體。”
琳琅公主依舊不曾張口,隻是透過被勁風急雨撞開的窗子,癡癡的看著院中那叢矮斑竹。雲兒看著琳琅緘默不語,也不知道公主在想些什麼,自忖道:“公主日夜心係高將軍安危,此刻驟然間得到高將軍戰死的噩耗,莫非變的癡傻了不成。”正想著出神,猛地覺得後背一陣涼意如過電一般,這才回神,發現琳琅公主正盯著她,不由得一陣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