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阿門·奧古斯都的蛇瞳,伊麗莎白·巴托裏倏然一笑“有著同樣骸紋的獵頭繼承自己獵使異變的骨,那骨一代一代傳承,曆史久的讓他們都忘了那骨最初的來曆
獵頭繼承獵使,隻有我們一代獵使身體裏的骨完美的完成了異變,並被一直沿用至今
隻有我們初代獵使完美的自我完成了骨的異變,而現在,同樣注射了“伊甸”的獵使卻不能自我完成異變,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他們注射的“伊甸”不是真正的“伊甸””
話語頓了頓,伊麗莎白·巴托裏她笑容未停,神情卻詭異無比。
昏暗的燈光下,連原本投到她臉上的光亮都帶上了黑暗。她黑色的蓬鬆禮服裙,與黑暗融為一體。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黑色的蟲繭裏包著的幼蟲。
“偽裝成人類的血族第五始祖——德古拉斯·弗拉梅爾編寫的《活神論》中,因為提出複活神的理論,從而被教會當做禁書處理
他認為神之所以是神,就是因為神的骨造出的血液與我們有本質的不同
他在書中提出了一種猜想,如果神與人的差別僅在於血統,那麼將神骨植入身體中造血,是否能人為造神
這就是當時西方教廷與學者德古拉斯·弗拉梅爾著名神論之爭
你是血族始祖,是自黑暗出現就一直活著,比人類曆史還要悠久的存在,你知道的亞伯當·該隱當初和我作交易時,給我的東西——血族的禁忌是什麼嗎
那是黃昏神戰中,神明遺留下的五根遺骨,我們稱呼它——“伊甸”
它除了證明神已經死了,還證明了人可成神,神可以複活的理論
現在使用持有伊甸注射液,是早期植入我體內的教廷神骨——“伊甸”在我身體裏製造的血液,那是一切獵人獵使們出現的開端”
阿門·奧古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伊麗莎白·巴托裏,黃金色的眼瞳閃爍,內心因為同伴死去的悲痛也被伊麗莎白巴托裏驚世駭俗的話壓製下去。
半晌他緩緩道“亞伯當·該隱,那個叛徒的……神也不能複活,人不可能成為神的”
“那是因為人類體質無法承受,即便“伊甸”改變身體,改變靈魂,去貼近你們血族,貼近神明,也改變不了人脆弱的精神
幾百幾千萬年的漫長的時間讓人發瘋,時間就像胃裏的食物
當食物越多,而胃裏仍然是深入骨髓的空腹感時,那種無論是掙紮還是不掙紮的都救不了自己的絕望感和越來越多的饑餓感,能硬生生把人變成惡鬼
飲下我的血後的一代十位獵使他們的靈魂在劇痛中墮落,在無盡的幻覺中成為行屍走肉,最後變成了“埃爾”——不是人也不是血族的生物
我們像喪失理智的野獸,靠著本能開始了怪物與怪物的自相殘殺
那裏死去的有獵使,也有……想要拯救我們的獵頭”伊麗莎白巴托裏談到此,語氣中不由得有些悲痛
變成血族眷屬,要永遠活著的孤獨感和同伴自相殘殺的負罪感,無論是幾個世紀前,還是今天都像她身體裏那不停循環的血液永不消失。
它們——血液永遠都會在心髒中循環,在血管中呆滯,在腦海中翻滾。除非她死去,否則就不可能離開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