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章一(1 / 1)

“嗡——!”汽笛長鳴,黑色的列車停在鐵軌上,各色各樣人們紛紛湧擠出列車,遠遠看去像尋食的螻蟻終於找到少的可憐的食物緩緩歸巢。

黃昏投下的柔光中,身穿黑色風大衣,戴著黑色天鵝絨禮帽,將全身裹的漆黑看不清樣貌的男人,走出了車廂。

他右手拎著黑色皮箱,皮箱上金線繡著的金十字在黃昏發出隱隱約約的光芒,男人沒有停留走下列車。

他如聖經記載的幽靈一樣迅速,快速的穿過擁擠不堪的有生之人的群體,然後快步走出車站,一係列的行為仿佛在說自己不屬於這個蟻巢一般。

踏出車站,他掃視一周後,就向著早已在車站外等候許久的馬車走去。

動物總是比人聰明,而且更懼怕危險,被人奴役兩匹黑馬粗重的從鼻孔裏喘著粗氣,馬頭不安的四下環顧。

馬車門上,有著一個如男人提箱上的金十字符號,赤金色符號在暗下的天空仿佛流動的液體熠熠發光。

沉默著,男人拉開車門,登上馬車。整個過程沒有與馬車夫有一絲的語言交流。

車夫看著傲慢無禮的客人搖搖頭,心裏咒罵貴族的矜持和無禮,卻不知自己正在與地獄同行,並且命懸一線。

馬車向著與城市背離的方向前進,車中男人的存在讓馬不安的狂奔,這些動物期望快點到達目的地,以擺脫車中的男人

天空開始翻滾,光亮在黑雲之間肉眼可見,繼黃昏後就是暴風雨來臨。

空氣變的濕漉漉,人們都躲在瓦下,馬車卻仍飛奔,泥濘的地麵上車輪劃過的痕跡清晰可見。

男人將箱子放在雙膝上,在空無一人的狹小空間裏。

死一樣的寂靜幾乎能擊敗任何人的心理防線,使之崩潰。馬車疾馳在路上,終於風雨將到前到達終點。

那是一所教堂,高立的金十字代表了受罪者,男人走下馬車 ,整理著並沒有皺邊的外套,順便將一袋金幣扔到車夫手中,然後徑直走向教堂。

教堂裏,聖台上一個頭發淩亂雙眸紅腫的白裙女人被綁定在台上。

她嘴上綁著白布,看到來人時那死灰的眼睛升起一絲光求救的看著男人。

而男人仿佛像看到街邊隨處可見的垃圾一樣,兀自穿過她。

一個黑袍的老人手持聖經,金色的十字掛在領口。

白發蒼蒼的老人在跳動的燭火下,看起來如同先知者一樣神聖無比。

男人沒有猶豫直接將提箱遞給老人,老人似乎感覺到什麼,混濁的雙眸清澈起來,而且快速染上暗紅色。

“這……這,這是!”老人嘴唇翕動,他顫抖的伸出手,教典“啪!”的落在地上,卻被他一腳踢開。

因為激動,老人紫紅色的舌頭在嘴巴裏直打轉,整個人都不知道忘記了發出聲音。他單膝跪下,雙手高捧著箱子。

“吾之主啊!您終要……歸來了”老人眼角凝滯的水流下來,顏色如血般殷紅,或許那就是信隨者永遠忠誠的心髒。

“希望你能活下來”終於開口的男人聲音沙啞無比,仿佛是破舊不堪的風箱臨終的淒鳴,又像火焰赤烤大地發出滋滋的聲音。

男人對名叫安德魯的老人說“如果她出了一點意外,即使你是她的信徒,我也會讓你在聖火中化為烏有”男人沙啞嘶鳴的聲音讓老人的背後滲出了冷汗。

“轟!”第一道雷鳴在教堂上方劈下,教堂微黃的牆壁上繪著人類初誕的圖畫,彩色的玫瑰窗溢出幽幽熒光

“我也許不是您,但”老人頂著男人的威嚴,固執的抬頭對視上男人。

男人的雙眼不知何時變成黃金色,那顏色像是黑暗中點亮的蠟明亮又璀璨。

而老人的雙眸則是稍微柔弱一點的淡棕色,兩個人如野獸對持般,相互對視絲毫不退確。

老人道“那是吾之主,吾之靈魂,我安德魯·特列不會讓我的靈魂,我的忠誠,有一絲陰霾

向我等神“伊甸”以及犧牲的同伴們宣誓,如果我真的在我未化為塵灰前讓靈魂破滅,那……無須您收割”

老人不容撼動的聲音,此刻的老人即便單膝跪在男人前也難掩身上恢宏的氣勢。

男人默默的佇立在老人麵前,良久,他收回了燃燒著的黃金瞳,眼睛恢複到了原本的黝黑。沒有一絲焦點的眼眸,不知道到底看著何處。

他沉聲莊重的聲音在聖堂裏回蕩,似乎整個世界都在傾聽他的聲音。

“ 我並不知曉這需要多少歲月,所以我再賜予你一道的庇護”男人將手放在下跪者的頭上,血從他掌心滴入安德魯眼睛中,液體從鬆弛的眼袋滲入眼眶。

而老人肉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年輕,滿是溝壑的臉變成了肥沃的平地,鬆弛的眼袋消失,他的時間被神拉回了年輕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