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逃與追(1 / 2)

隻可惜,現在劉協已經是被嚇傻了,根本不能回答田豐的問題。田豐緊皺著眉頭,轉而對身邊的將士們問了起來。而這些將士其實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隻是聽到劉協不停地喊護駕,這才圍上來的。這麼看來,能夠回答自己問題的,就隻有前麵那些在山神廟裏麵的將士了!

緊皺著眉頭,田豐還是快步走上前去,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田豐的心裏還是有種莫名的不安。等到田豐撥開擋在山神廟門口的那些將士,剛要開口詢問的時候,突然眼睛瞪得老大,直接便是呆立在當場,因為他已經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沮授了!

田豐和沮授,那可是多年的至交好友,當初田豐在袁紹帳下,而沮授則是在當時的冀州刺史韓馥帳下。袁紹奪取了冀州之後,正是田豐的勸說,讓沮授投靠到了袁紹帳下任職。此後,田豐進諫冒犯了袁紹,而沮授也是為了替田豐求情,而被袁紹遷怒,兩人一同被袁紹給發配。再後來,田豐與沮授兩人同時為天子效命,這一潛伏,就足足有十餘載!其實田豐心裏很清楚,沮授對於漢室,並不像他那般忠誠,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以沮授之才,無論是投靠到哪位主公,都能得到重用!所以,這些年來,田豐對於沮授,一直都抱有一種愧疚感,這次營救天子之後,田豐也是早早地打定了主意,等到將來天子重掌政權,自己定要退位讓賢,將百官之首的位置讓與沮授!

可現在,在田豐眼中,自己的這個好友如今卻是倒在了血泊中,眼看就是沒有了生息,田豐愣了半晌,終於是發出了一聲驚呼,直接便是撲到了沮授的身邊,慟哭起來:“公與!公與!你醒醒啊!公與!”

隻可惜現在的沮授已經完全沒有了呼吸,始終保持著臨死前的模樣,瞪大雙眼,滿臉的驚愕和怨恨。田豐老淚縱橫,用手輕輕地撫上了沮授的雙目,想要將沮授的眼睛給合上,卻是發現無論如何都不能幫助沮授合上雙眼。

“死不瞑目嗎?”沮授的模樣看得田豐那是越發心酸,猛地抬起頭,朝著周圍的將士怒喝道:“怎麼回事?為什麼沮大人會死?是誰下的毒手?”

之前劉協拿沮授當擋箭牌的事情,周圍的將士倒是有不少人看到了,隻是那劉協可是天子,這些將士如何敢說劉協的壞話,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回答道:“田大人!沮大人是被從洞內突然射出的冷箭給射中的!隻是過了這麼久,洞內卻是再也沒有了反應!”

深吸了口氣,田豐也不愧為一名一流的智者,雖然心中悲痛,但他還是強壓住了心中的痛苦,摸幹了臉上的淚水,站起身看著那黑漆漆的洞口,喝道:“應該是敵人追來了!既然如此,就說明徐公明已經是失敗了!對方這一箭,應該隻是試探而已!你們立刻將此洞弄垮!我們準備撤退!”

明知有敵人,還要與之硬拚,那可是莽夫所為,田豐是個智者,不是莽夫,自然不會去做這樣的蠢事。當即便是吩咐兩名軍士扶起了沮授的屍首,滿臉恨意地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洞口,便是轉身離開了山神廟。這時,在廟外,劉協還在那些軍士的保護下惶惶不可終日,田豐雖然心中對劉協不滿,但出於對漢室的忠誠,田豐還是上前幾步,對劉協抱拳說道:“陛下!追兵已至!我們當立刻撤退才是!”

“撤退?對!對!撤退!”劉協此刻已經是驚弓之鳥,撤退二字對於他來說,簡直是天籟之音,連忙是點頭稱是,並且對田豐說道:“田愛卿,此間一切都由你來指揮就是了!我們,我們快點撤退吧!”

其實就算劉協不這麼說,這指揮權還是在田豐手上,相比起第一次見麵的天子,義軍將士隻怕還是更信任田豐多一些。田豐對著劉協一拜,隨即便是大手一揮,對著左右的將士喝道:“所有人聽命,速速向東南方向撤退!”田豐的話剛剛說完,從山神廟內就是響起了一陣轟鳴聲,這山神廟內的秘道早就設置了機關,隻要觸動那個機關,這個秘道出口轉眼就是崩塌,堵住出口。

有了田豐的命令,這一萬多名義軍將士也是立馬開拔,準備朝著東南方向趕去。而就在田豐帶著義軍剛剛離去沒過多久,一支兵馬也是從長安方向匆匆趕到此處,帶頭的戰將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羅陽留在長安總管所有事宜的長子羅乾!

看著已經是一片狼藉的山神廟,羅乾不由得懊惱地揮了揮拳頭。之前在得知敵人竟然通過秘道突襲到了皇宮內,羅乾也是被嚇了一跳,差點沒有親自帶著兵馬殺進宮內。不過後來得知在張虎等人的謀劃下,入侵皇宮的兵馬已經盡數消滅,可問題是天子以及一幹皇子、公主都是消失不見了!結合唯一留在皇宮的十一皇子劉沢和十三公主劉杏所說的天子的古怪命令,羅乾立馬就判斷出來,這一切都是天子早有預謀的!當即羅乾也不再耽擱,先是派遣錦衣衛的黑衣隊從秘道追擊,隻可惜黑衣隊的兵馬雖然追到了秘道出口,卻發現秘道外麵到處是敵人的兵馬,就這麼衝出去,無疑是送死,所以就隻有射上一箭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