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待店小二說完,就聽得鐺的一聲,卻是那青袍男子直接從袖口掏出了一大吊錢,丟在了桌子上,也不回過頭看,背對著他們哼道:“就當是我這張桌子坐滿了人!”
這下可是赤果果地打臉了,店小二還沒來得及說話,那一直站在店小二身後的那兩名客人可就火了,其中一人滿臉的大胡子,扯起嗓子就是喝道:“你個臭小子!太目中無人了!老子今天還不信這個邪了!今天老子就要你這張桌子了!你要是不讓!哼哼!”話音剛落,就隻見這大胡子揮起那砂鍋大的拳頭,直接敲在桌子上,頓時就是在桌子上敲出了一個圓洞,足見這大胡子的力氣有多大!這虧得是打在桌子上,這一拳要是打在那瘦弱的青袍男子身上,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子全!莫要胡鬧!”在大胡子身邊的另一名男子也是長得很是雄壯,隻是看他的模樣,麵色蠟黃,卻是比同伴要沉穩許多,一把攔住了同伴,說道:“這裏是長安,我們不可在此胡鬧!走吧!我們換一家酒樓就是了!”
“不行!”那大胡子卻是不肯罷休,晃著那對大拳頭,在空中不停地揮啊揮,怒目瞪著那青袍男子,喝道:“這臭小子仗著有些破錢,竟然如此囂張!我豈能容他?伯道兄!你且放開我!我今日非要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那黃麵男子眉頭一皺,其實他也對青袍男子很是不滿,不過這裏可不是他們以前所住的地方,長安是天子腳下,這酒樓旁邊又是大將軍府,他們可不想在這裏鬧出什麼事情來,到時候可不好收場。所以黃麵男子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放開大胡子,沉聲說道:“子全!冷靜點!我們還是先去找找伯濟他們吧!”說著,黃麵男子轉頭望向那青袍男子,盡管大胡子還在那裏叫喊著,可青袍男子卻是根本不為所動,始終在那裏看著窗外,自斟自飲。黃麵男子心中一沉,這青袍男子隻怕也不是普通人,此事還是不要鬧大為妙。
這個時候,酒樓的掌櫃也是被這動靜給鬧得趕了過來,一看這局麵,頓時額頭上就布滿了冷汗,連忙是三步並作兩步走,趕到酒桌旁。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已經不知所措的店小二,隨即又是一臉賠笑地對著那青袍男子作揖說道:“楊,楊大人!這小廝是新來的,還不認得大人!多有冒犯,請大人見諒!見諒!”
掌櫃的態度讓旁邊看熱鬧的眾人都是大吃一驚,敢在這大將軍府旁邊開酒樓的,這掌櫃的人脈隻怕也不會差到哪裏去,現在竟然在這青袍男子麵前如此卑躬屈膝,可見這青袍男子的身份不簡單啊!而看到掌櫃的舉動,黃麵男子也是越發肯定自己的判斷,用力拉住了大胡子的胳膊,不讓他亂動,當然也沒有就此離去,雖然有些吃驚青袍男子的身份,但也不會因此而落了自己的麵子。
那青袍男子對剛剛的事情似乎並不在意,隻是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吊錢,丟在桌上,淡淡地說道:“給我換張桌子!”說完,便不再理會掌櫃的,繼續自顧自地喝著酒。
那掌櫃的見到青袍男子似乎並沒有生氣,也是鬆了口氣,當即便是對著那店小二喝道:“還傻站在這裏作甚?沒聽到楊大人的話嗎?去!從後院搬張新桌子來!記得,把桌子給擦幹淨了!”說完,還不解氣,一腳踹在那店小二的屁股上,將他踹走了。
打發了店小二,掌櫃的一轉身,又是畢恭畢敬地對那黃麵男子和大胡子說道:“兩位客官,您看小店實在是人滿為患,招待不了二位了!要不,兩位待會再來?”雖然掌櫃的態度比不得剛剛對待青袍男子那般卑躬屈膝,但也算得上是恭敬。這幾天因為秦王殿下的喜色,各地可是有不少人來長安,難保對方不會是哪一尊大神,在酒樓做掌櫃的,哪個不是有顆七竅玲瓏心啊!
“哼!”那大胡子顯然還是不服氣,正要呼喝起來,卻是被身邊的黃麵男子用力一扯,拉住了他的胳膊。黃麵男子看了一眼青袍男子,淡淡地對那掌櫃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別家酒樓了!”說完,直接便是拉著大胡子,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