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聽完朱褒的話之後,雍闓和高定兩人都是不由得開始思索起來,過了半晌,高定首先抬起頭,滿臉堅定地說道:“朱將軍!此事到現在也隻是你的推斷罷了,又無真憑實據,我們也不可能因為你的這番話,就此放棄和劉範的合作啊?”
“對啊!”坐在高定對麵的雍闓也是響應了一聲,可話出口才發覺自己竟然讚同了高定,一時間,雍闓的臉上也是多出了一些不自然。不過雍闓也隻是有些尷尬地輕咳了幾聲,隨即又是繼續說道:“況且我們現在已經和西秦撕破了臉皮,若是再和劉範翻臉的話,那我們可就是兩麵都不討好了!到時候情況豈不是更加糟糕了?”別看雍闓平時很衝動,但隻要他冷靜起來,分析得倒也是頭頭是道。
而關於高定和雍闓兩人的擔憂,朱褒似乎早就已經猜到了,笑了笑,說道:“兩位將軍都請放心!我的意見自然不是說讓我們現在和劉範翻臉!別看之前劉範好像是很生氣的樣子,但他現在畢竟還需要我們幫他攻打朱提城,甚至於攻打成都!所以現在是劉範需要我們!我們現在隻需要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就可以了,隻不過從明天開始,我們攻城的時候,盡量減少兵馬的損失!那朱提城的守軍已經不多了,就算是這樣消耗,他們也支持不了多久了!嘿嘿!隻要能夠保證我們手下的兵馬沒多大的損失,相信劉範就算是想要耍什麼花招,也不得不有所顧忌!我們這叫做以不變應萬變!”
“呃!”雍闓倒是沒有什麼意見,畢竟這樣做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而高定卻是想得更多一些,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朱將軍!如果這樣的話,那豈不是給了朱提城守軍喘息的機會!要是拖到了敵人的援軍趕來,那該怎麼辦啊?”
“援軍嗎?”朱褒卻是啞然失笑,說道:“高將軍盡管放心吧!之前為了應付關東聯軍,羅陽已經將益州的精銳之師都調走了,整個益州也沒有剩下多少兵馬了!成都的重要性遠在朱提之上,我們這一動,益州本來就為數不多的兵馬肯定會縮在成都,哪裏會跑到這裏來?所以我們完全不需要顧忌那麼多,隻管繼續在這朱提城拖就行了!至於長安那邊,一來,有劉範所說的王允那支兵馬阻撓,二來,長安距離這裏太過遙遠,等到長安的援軍趕至,說不定我們連成都都給攻破了!”
朱褒這麼一解釋,也算是將高定最後的疑慮都給打消了,至此,朱褒的提議也算是得到了高定和雍闓兩人的支持。三人幹脆便是定下約定,從明日開始,輪流對朱提城展開攻擊,隻是攻擊的力度卻是不需要太大,隻要能夠對守軍產生一些消耗就行了!
而與此同時,在軍營另一邊,劉範的營帳內,劉範讓自己身邊為數不多的親兵在營帳外警戒,而自己則是一個人坐在營帳內自斟自飲。等待了好一會兒,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直接便是從營帳外鑽了進來,卻是一名光著膀子的精壯男子。這男子看上去也就二三十歲,全身皮膚黝黑,身子長得有些寬厚,咋一看,倒像是一個胖子。可是在他的胳膊和胸口上,卻是一條條暴起的肌肉痕跡,足以證明在這男子的身體內,蘊含著不俗的力量。
這男子進了營帳之後,直接便是坐在了劉範的對麵,緊緊盯著劉範,哼道:“你這麼急把我找來幹什麼?這和之前的約定可不一樣!難道你不怕被雍闓他們給發現了?”
劉範哼了一聲,一口飲盡杯中酒,又是慢慢端起酒壺斟滿,說道:“事情有變,我感覺朱褒很有可能已經察覺我們的計劃了!看來我們先前的計劃要做出一番變動!”
“哼!”那男子也是冷哼一聲,說道:“我們的計劃?你這話說錯了吧!由始至終,這都是你的計劃!要不是她在你的手中,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聽從的指揮,來趟這趟渾水的!”一邊說著,男子的雙目緊緊盯著劉範,眼中閃爍著絲絲恨意。
對於男子的目光,劉範卻是不怎麼在意,又是仰頭飲盡一杯酒,玩味地笑道:“你這話說的就有些不對了!難道你就沒有半點野心?嗬嗬,怎麼說,你也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南蠻王啊,孟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