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雖然樊稠話是這麼說,可到底是真是假,誰也沒有證據證明,加上樊稠那一臉無所謂的態度,讓張濟的火爆脾氣就是上來了,喝道:“樊稠!你欺人太甚!”
“哎呀!”看到這兩個又要吵起來了,郭汜頓時就是一陣頭疼,本來想要讓李傕等人勸一勸,可當郭汜的目光轉向李傕等人,他們卻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直接掉轉馬頭去殺敵去了。這樣一來,郭汜沒辦法,隻能是自己上了,隻見郭汜直接便是縱馬插到了張濟和樊稠的中間,苦口婆心地勸道:“兩位!何必為這點小事斤斤計較呢?眼下還不如多殺點人頭,這些可都是功勞啊!”
西涼軍的規矩,以人頭數來算殺敵數,沒有人頭,你就算是殺了一萬人,那也是白搭。以前西涼軍外出剿匪的時候,經常會順便把目標周圍的村莊給洗劫一空,割下那些百姓的腦袋來冒充功勞。所以剛剛樊稠殺了那名西涼軍士兵,第一時間便將人頭給割了下來,這可是多年養成的習慣啊!
其實這一個小卒的性命,也不值得張濟發這麼大的火,剛剛也隻是看不慣樊稠那囂張的態度,現在有郭汜出來打圓場,張濟也就借坡下驢,冷哼一聲,掉轉馬頭便是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趕去。而樊稠也是撇了撇嘴,也不和郭汜說什麼,轉頭又是繼續殺人去了。見到兩人的反應,郭汜隻能是苦笑著搖了搖頭,要不是徐榮的態度太過狂妄,郭汜哪裏願意和這些莽夫摻和在一塊!
和其他人不一樣,郭汜卻是不急得殺敵,當年還是小兵的時候,郭汜就已經砍膩了,可以說,郭汜能夠到達現在的位置,都是當年砍人頭砍出來的!現在郭汜對於這些小功勞,卻已經是不怎麼在乎了。轉過頭望向了周圍,他們帶來的這近萬名西涼軍已經全部衝進了營地內,正在一個個朝著營地內的營帳衝殺。當然,其中也爆發了幾次小矛盾,都是為了爭奪功勞引起的,不過對大局影響不大,若是沒有其他問題的話,今夜的這場夜襲應該算是成功了!
郭汜這正想著呢,忽然,從營地最裏麵傳來了一陣咒罵聲:“媽的!怎麼是個空的?真他娘的晦氣!”
空的?郭汜不由得一愣,下意識地轉頭望了過去,隻見那些衝在最前麵的西涼軍將士已經趕到了營地的中央地帶,幾名西涼軍將士正滿臉晦氣地從一個營帳內跑了出來,又急急忙忙地朝著旁邊的營帳趕了過去。而與此同時,越來越多同樣的咒罵聲從旁邊響了起來,似乎都是在咒罵營帳內沒有人!聽得這些咒罵聲,郭汜頓時就是眉頭深皺,似乎想到了什麼。
“不好!我們中計了!”想了半天,郭汜突然臉色一變,直接就是朝著左右喊了起來,隻是周圍的西涼軍將士正忙著砍殺那些逃竄的聯軍士兵,光是那些喊殺聲和慘叫聲就把郭汜的聲音給完全掩蓋了。郭汜那叫一個著急啊,慌忙就是縱馬朝著李傕趕去,趕到李傕身邊,郭汜就是衝著李傕大聲呼喝道:“李將軍!快!快下令撤退!我們中計了!”
“中計?”李傕正殺得過癮呢,卻是突然被郭汜給攔了下來,要不是顧忌著郭汜的身份,隻怕李傕早就一刀砍過去了。聽得郭汜的話,李傕那是一臉迷糊,轉頭問道:“郭汜,你在說些什麼啊?什麼中計了?嘿!”一邊說著,李傕還不忘殺敵,反手就是一刀,直接便是砍翻了一名聯軍士兵。
見到李傕如此滿不在乎的樣子,郭汜心裏那叫一個著急啊,都有些語無倫次了,直接便是指著函穀關方向喊道:“別管那麼多了!快!快退回去!要不然我們可就危險了!”
“危險?”郭汜這話說得沒頭沒尾,讓李傕越聽越糊塗,正要發問,突然,一聲號角聲驟然響起,原本漆黑一片的營地,頓時就是亮如白晝,隻見在營地周圍,轉眼間便是亮起了無數的火把!緊接著,那如狂風驟雨般的火箭密集地朝著營地內的西涼軍射殺了過來!而在西涼軍的來路,營地的門口處,直接閃出了密密麻麻的兵馬,將營地門口給堵得嚴嚴實實,帶頭一人,正是此次聯軍的先鋒大將,上黨太守張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