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又有一名年輕男子在聽完之前那位公淵兄的話之後,卻是滿臉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此人卻是長相古怪得很,身材短小,倒八字眉,下巴處留著一撮短髯,看上去就是一副哭喪臉,隻是他的神情卻是顯得十分倨傲,哼道:“公淵兄!你這話未免太過了吧!天下奇才?他能比得過成都的戲大人和郭大人嗎?要是每個稍稍有些本事的人,就能自稱是天下奇才的話,那這奇才二字,也未免太不值錢了吧!”
“哈哈哈哈!”剩下最後一名年輕男子長得很瘦弱,可笑起來,聲音卻是極為洪亮,用手點了點那哭喪臉,笑道:“永年兄!要我看,你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吧!恐怕在你心裏,就算是要稱奇才,那也應該是你才對,如何輪的上別人?我說得對也不對?”
被同伴說破了心事,那哭喪臉卻是一點也不感到尷尬,反倒是挺起胸,昂頭說道:“是又如何!當年我入學之時,主公可是親自接見了我,並且對我多有讚賞!光是這一點,難道我還配不上這奇才二字麼?”說到最後,哭喪臉那是滿麵紅光,一臉的驕傲,就連他的模樣也是因此多了幾分英氣。
白麵男子見了笑著對那瘦弱男子說道:“我說仲宣兄,你就別和永年兄說這些了!大家同窗這麼些年,還不了解他嘛!你越說,隻會讓他越發得意!”白麵男子的話,頓時就是引得其他兩人哈哈大笑,唯獨那哭喪臉還是一臉倨傲地看了一眼同伴,一臉不和你們一般見識的表情。
這四人,全都是青城學院的學子,而這青城學院,正是四年前,益州刺史羅陽在益州青城山設立的一個堪比潁川學院的學府!和潁川學院一樣,青城學院所授學科包納百川,容百家學說於一體,甚至還包括武將的訓練,要論所授知識的容量,卻是比潁川學院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而這四位書生,正是青城學院當中的佼佼者!
最早說話的白麵書生,乃是山陽人伊籍,在青城學院專研法家學說,那山羊胡子書生,是武陵人廖立,專修官道,那瘦弱男人則是山陽人王桀,乃是儒家學子。這三人雖然所學不同,但既同為荊州學子,所以往日在青城學院的時候,也是相互照應,關係不錯。而那哭喪臉,卻是蜀郡人張鬆,此人乃是益州世家子弟,也是當初投靠到羅陽帳下的張肅之弟。與他人不同,這張鬆是青城學院內唯一一個全修百家學說的學子,可以說,青城學院的科目中,除了那些專門由武將修習的搏殺之術之外,其他的學科,張鬆都有獵及,這奇才之稱,倒也是名符其實!
要論關係,張鬆為益州學子,又是世家子弟,而其他三人都是寒門子弟,和張鬆之間也就是點頭之交。不過之前在學院的時候,廖立提出來,要帶伊籍和王桀去見識一位高人,並且把那高人說的是神乎其神,這卻是勾起了張鬆的好勝之心,死活非要一起來。無奈之下,廖立也隻好再帶上張鬆,四人一道到這襄陽一遊了。
笑過之後,廖立對著其他三人說道:“諸位,我有沒有言過其實,那待會自有分曉,隻是現在還請諸位再堅持一會兒,要不了多久,就能到了!”說完,廖立便是轉身繼續沿著山中小道走去。
廖立這麼一說,其他三人當然也不會反對,畢竟已經到了這裏,再折返回去也不可能,這三人年輕氣盛,加之都是心高氣傲之人,又豈會輕易認輸。當即,三人都是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勁繼續朝前走。這也虧得青城學院在教授知識的同時,卻沒有忘記讓學子們加強身體鍛煉,所以廖立四人雖然都是書生,卻沒有這個年代其他書生那般的羸弱。剛剛說笑的時候,也是借著那個機會休息了片刻,現在多少也恢複了一些體力,倒也沒有人喊累了。
又是連著走了將近半個多時辰,一直走在前麵的廖立抬頭看了一眼前麵的那片小竹林,突然咧嘴一笑,對著身後的三位同伴笑道:“諸位!我們到了!前麵就是那位高人清修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