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輕男子如此不懂禮數,魏解對他的第一印象簡直差到了極點,要不是看在這年輕男子的主子是孫堅的份上,隻怕魏解早就讓人把他給轟出去了。強忍住怒火,哼道:“你可是揚州刺史孫大人派來的使者?”
孫堅已經與年前自領了揚州刺史,這個消息,魏解等人都是知道的,所以魏解才會如此稱呼孫堅。而那年輕男子也是笑著點頭說道:“小子的確是奉了我家主公,也就是揚州刺史孫使君之命前來拜會魏家主的!本來小子還要去拜會其他三大世家,不過既然三大世家的代表都在這裏,倒是省去了小子的麻煩!”說完,那年輕男子腦袋往坐在兩旁的顧雍等人看了一眼,似乎是已經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年輕男子這麼說,魏解等人倒是不怎麼吃驚了,畢竟對方可是那頭孫老虎,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當初也不會把江東鬧得那麼不得安寧了!當即魏解便是點了點頭,說道:“不知孫使君派大人來此有何貴幹啊?難道就不怕那會稽太守周將軍將大人給拿住嗎?”
“嗬嗬!”那年輕男子卻是笑了幾聲,滿臉古怪地說道:“魏家主此言卻是讓小子有些聽不明白了!孫使君乃是朝廷任命的揚州刺史!這會稽郡也是隸屬於揚州境內!小子受孫使君之托,前來會稽,合情合理,何必要害怕那周泰?”
“呃!”對方這話不但讓魏解等人無話可說,也同時讓眾人心中升起一些尷尬。江東的確是隸屬於揚州,隻是這麼多年來,江東早就脫離了揚州的管製,由江東世家自成一體,在眾人的心目中,揚州是揚州,江東是江東,下意識地都會認為是兩個概念。現在對方這麼一說,這才讓眾人反應過來,這會稽說起來也是歸揚州管,會稽太守,自然也是歸揚州刺史管了!
見到眾人尷尬的模樣,那年輕男子卻還是一臉笑容,對魏解說道:“想不到堂堂江東第一世家,竟然連待客的禮數都沒有!小子也不指望能夠喝上一杯茶了,小子遠道而來,這雙腿實在是乏了,但求一個座位,不知魏家主可否允了小子這個請求?”
年輕男子的這話,又是讓魏解語氣一滯,都不知道如何回應。從這年輕男子進了大廳開始,就仿佛這主動權全落到了對方的手中,在座的五人幾乎全都給這年輕男子牽著鼻子走了,甚至讓他們生出一種無力感。魏解老臉一紅,一擺手,便是對還傻站在門口的那名家仆喝道:“蠢材!瞎了你的狗眼了?還不快點看座奉茶!”那家仆被魏解這麼一喝,嚇得全身都打了個冷顫,慌忙是點頭下去準備。
很快,幾名家仆便是帶著坐墊和茶幾、茶水送了進來,那年輕男子倒也不客氣,直接就是入座,端起了茶水便是淡淡地抿了一口。看著這年輕男子的動作,一直默默在旁觀察的陸康突然眼睛一亮,心中不由得讚歎,這年輕男子雖然看似無禮,可這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大家風範,看來是受過良好的禮節訓練!這人,絕對不簡單!這是陸康心中對這年輕男子再次下的評語。
等到這年輕男子喝了茶,休息了片刻之後,魏解這才開口問道:“這位大人不知在孫使君帳下所任何職啊?”
“嗬嗬!”年輕男子慢慢放下了茶杯,笑著說道:“小子不才,我家主公帳下人才濟濟,小子這等人物,那是連末席都排不上!不過幸得主公賞識,任命小子一個功曹史罷了!”
功曹史?魏解等人的眉頭都是皺得更深了,這個職位說不上很高,但也不低,光是從這個職位,根本就看不出此人在孫堅帳下到底是個什麼位置。不過眾人雖然都有疑問,但這裏畢竟是魏家府邸,所有還是得由魏解來問:“那不知孫使君此次遣大人來此,是有何吩咐?”
“嗬嗬!”年輕男子又是嗬嗬一笑,說道:“我家主公聽聞荊州刺史羅使君前不久曾來江東一遊,所以遣小子來此問一問!本來此事也輪不到小子這等人物來此的,隻是我家主公知道小子和羅使君有過數麵之緣,因此特地讓小子來!”
聽得這年輕男子的最後一句話,那陸康心中不由得一動,也顧不得忌諱,忙是問道:“對了,還未請教這位大人的尊姓大名?”
年輕男子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嘴角微翹,淡淡地說道:“小子姓蒯,名越,襄陽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