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這話一出,眾人又是眼前一花,同時趕到一陣清風拂麵,那車夫卻是再次回到了蒯家兄弟的身後,還是先前那個姿勢站著,就像剛剛他從來沒有動過一般。曹寅見了,頓時心裏就是打顫,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車夫,竟然是如此厲害的高手。幸好剛剛自己沒有對他怎麼無禮,要不然,真惹怒了對方,恐怕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蒯越卻是沒有理會曹寅心中的後怕,而是直接轉頭對著那名軍士喝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何敢擅闖大帳?”
那名軍士剛剛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危機,也隻是感到自己的後頸處傳來了一點刺痛感,並沒有當回事。聞言抬起頭望向了蒯越和蒯良,卻是根本不認得他們,這軍士是龐季從桂陽帶來的,一向也隻聽龐季的話,當即便是轉過頭望向了龐季,想知道自己的上司是如何安排的。
那龐季連忙說道:“這位是二公子,那位是大公子!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吧!”
“喏!”龐季這種簡單的解釋自然是不可能讓這名軍士明白。不過,雖然不知道這大公子、二公子到底是什麼人,但從龐季的態度上,軍士就知道肯定不是自己這種小兵能夠管的事,當即便是抱拳喝道:“回大公子、二公子,剛剛接到飛鴿傳書!漢壽城發現敵軍!”
“漢壽城?”這軍士的話一說出,頓時大帳內的眾人全都是驚呼了起來,蒯良當即便是緊皺著眉頭望向了弟弟蒯越,蒯越也是同時臉色陰沉地看了過來。兄弟倆心意相通,很快就看出了對方的擔憂。
蒯良和蒯越都是土生土長的荊州人,對於荊州的各個城郡自然都是熟悉得很。漢壽城位於武陵郡東北方向,洞庭湖以南,是毗鄰武陵郡的一個城池。自從蒯良下令蒯家全部勢力都龜縮於武陵郡,這漢壽城就成為了蒯家在武陵郡的哨站。如今聽得漢壽城被敵軍攻打,蒯家兄弟心中當然會震驚和擔憂了!
而龐季三人也是明白漢壽城的重要性,知道漢壽城要是被攻打,就意味著有敵人開始對武陵郡意圖不軌了!這三人當中,就屬黃祖的性情最急,當即便是喝問道:“敵軍?是哪裏來的敵軍?”
那軍士一頓,卻是搖了搖頭回答道:“小的不知,密信上沒有說明對方的來曆?”
不知道來曆?這下連曹寅也是急了,慌忙追問道:“那敵軍的數量有幾何?武器裝備如何?”
“呃。”那軍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說道:“這個,密信上也沒有說明,密信上隻是說漢壽城外突然出現了敵軍,而且已經開始朝著漢壽城發動了攻擊!”
“竟然什麼都沒寫清楚?那漢壽城的太守到底在做什麼!”這下可是蒯越忍不住發脾氣了,龐季等人自然也是對那漢壽城的太守很是不滿,不過他們知道漢壽城的太守是蒯家子弟,所以也不好說什麼,隻能是默不作聲地看著蒯良。
“好了!二弟!冷靜!”蒯良也不愧是蒯家的家主,就算是碰上了這種情況,卻還是能夠保持著冷靜。提醒了蒯越之後,便是揮了揮手,示意那名軍士退下去,隨即低頭沉思了片刻,說道:“這漢壽城的太守我記得應該是蒯家分家一戶子弟,為人還算是穩重,應該不會出這種岔子!而這密信竟然連什麼都沒有寫清楚就發了過來,可見漢壽城的情勢是非常危急了!”
蒯良做出這樣的判斷,卻不是無的放矢,或者是故意偏袒蒯家子弟。漢壽城和武陵聯絡用的飛鴿可不簡單,這個年代,飛鴿傳信這種手法可不常見,訓練出一隻能夠傳信的飛鴿可是要花費很大的精力和財力的。而且放出飛鴿,還要冒著途中各種各樣可能發生的危險,若不是萬不得已,漢壽城的太守是絕對不敢輕易啟用這飛鴿的!
而事實上,蒯良所猜測的並沒有錯,漢壽城的太守的確是在萬分危急的情況下,匆匆寫下密信,再放出飛鴿,通知武陵的。而就在蒯良等人收到密信的時候,在武陵東北方向,洞庭湖畔的漢壽城,此刻卻是已經是城門大開,被敵軍給徹底攻破了!而在漢壽城頭,雖然還飄蕩著那些大漢字樣的旌旗,而在這些旌旗當中,卻是多出了不少黑底白字的“勇”字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