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何進已經進了自己設下的套,袁紹也是不由得暗笑了起來,臉上卻是露出了難色,說道:“大司馬大人!據末將所知,這流言最早出現在洛陽城內,可見這流言的源頭就是在洛陽城!可是洛陽城這麼大,末將一時間也無從找起啊!”
何進已經是完全被袁紹的話給套住了,當下還在拚命地想著辦法,急得是抓耳撓腮,袁紹等了一會兒,見到何進實在是想不出來,又開口提醒道:“大司馬,依末將猜想,這流言既然是關於孝仁皇後的,那是不是意味著這流言,來自於宮中?”
“宮中?”何進的眼睛一亮,連忙問道:“本初!你的意思是,這散播流言的,是宮中的人?可是現在宮內已經是被我和太後控製住了,怎麼會有人有這麼大的膽子散播這種流言?”
見到何進已經將注意力放到了宮內,袁紹就不再回答了,有時候做得太過了,反倒是不好,所以袁紹隻是做了個不知道的表情。何進倒也是配合,見到袁紹不知道,他便是坐下來自己慢慢想了起來,過了半晌,何進突然一拍桌子,瞪大了眼睛,盯著袁紹喝道:“本初!難道這散播流言的,是張讓他們?”
聽得何進終於是說出了張讓的名字,袁紹以及盧植等一幹大臣們全都是心下一喜,在盧植身邊的尚書令馬日磾當即便是要上前繼續勸說,卻是被袁紹回了個眼神提醒,而盧植和皇普嵩也是連忙伸手扯住了馬日磾的後衣襟。好不容易到了這個地步,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露出什麼破綻,要是讓何進看出這一切都是袁紹所設的一個套,那可就功虧一簣了!
見到馬日磾被拉下去了之後,袁紹這才裝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擊掌說道:“對啊!大司馬果然英明!這散播流言的幕後之人,張讓的嫌疑最重!”
聽得袁紹的確認,還加上一個不大不小的馬屁,何進越發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想,當下便是怒哼一聲,直接就站起身喝罵道:“這些忘恩負義的閹賊!要不是我放他們一條生路!他們又豈能活到現在?我現在就進宮請示太後,將這些閹黨給清除!”說罷,何進便是怒氣衝衝,撇下了這一屋子人,自己往外跑了。
見到何進終於下了決心,盧植等人的臉上都是露出了放鬆的表情,當下皇普嵩便是笑著對袁紹說道:“早就聽說本初是袁家這些年來最為出色的子弟,更是洛陽城內年輕一代的翹首!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本初如此年輕,卻是機智過人,袁老大人當真是後續有人了!”有皇普嵩打頭,其他那些大臣也是紛紛獻上溢美之辭,當然,其中也不乏那些想要拍袁家馬屁的人。
袁紹顯然也為自己剛剛這一計成功而沾沾自喜,不過在盧植、皇普嵩這些人麵前,袁紹還是要表現出謙虛的態度,連聲謙讓。而在一旁的袁隗也是因為自己的這個侄兒而臉上沾光,笑嗬嗬地說道:“我說你們啊,可別把他給慣壞了!哈哈哈哈!”袁隗最後的那笑聲,卻是說明了袁隗此刻有多麼得意。
羅陽看著眾人這麼開心的樣子,卻是暗地裏搖頭,他知道,雖然剛剛何進說得好好的,可是等他一進宮,立馬就會被何太後三言兩語就給說回來了。袁紹的這個計策也隻是起了一時之用,很快就失去了效力,最終何進還是要走向那條召集諸侯的錯路上去!
“哼!”羅陽的耳邊卻是聽到一聲冷哼,正是坐在羅陽身邊的曹操,隻見曹操滿臉不滿,見到羅陽看著自己,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臉上不由得一紅,卻是解釋道:“羅將軍!依我看,這大司馬此次進宮,必定是無功而返!隻可歎那袁本初自顧著得意,卻是沒有想過大司馬的性情,如何能夠拗得過太後?”
羅陽倒是沒有想到,曹操竟然有如此頭腦,能夠現在就猜出了何進必定會無功而返,當下不由得笑道:“曹將軍既然猜出了這個結果,那剛剛不告訴大司馬呢?”
曹操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憤然和尷尬,麵又不甘地說道:“說又有什麼用?我人卑言輕,說出來又有誰會相信?”曹操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甚是懊惱,可想而知,這些日子以來,曹操可是受了不少的氣。羅陽見到曹操這副模樣,本想勸勸,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隻能是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曹操的肩膀,算是勸慰了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