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郭嘉這麼問,羅陽不由得苦笑起來,這郭嘉還真把自己當成和他一樣的風流不羈了。看了一眼郭嘉手中的酒葫蘆,羅陽苦笑著說道:“我說奉孝,你每天喝這麼多酒,難道就不怕身體吃不消嗎?”
郭嘉舉起手中的酒葫蘆,晃了晃,笑著說道:“子悔兄此話何解啊?這酒可是好東西!隻要是喝了酒,小弟的頭腦反倒是更加清醒,越是美酒,小弟越是喜歡,這和小弟的身體又有什麼關係呢?”
聽得郭嘉的這番謬論,羅陽知道自己就是多長出十張嘴,那也是說不過這個酒鬼的,幹脆也不在這方麵和郭嘉胡扯了。隻是看到郭嘉手中的酒葫蘆,羅陽的心頭卻是不由得一動,竟然會蹦出想要喝上一口地想法。羅陽自己也是不由得被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苦笑著搖了搖頭,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來自己和郭嘉這個酒鬼在一起久了,連帶著也快要變成一個酒鬼了。
不過今天羅陽倒是被這洛陽城內這些日子的緊張氣氛給弄得頭腦發緊,倒還真的想要借著醉意好好放鬆一下,當即羅陽便是說道:“正好!奉孝,每天都看著你一個人獨飲,今日我便和你喝上一杯!走!到我的院子一邊賞月,一邊飲酒,這也算是人生一快事!”
“啊!”郭嘉頓時就是苦著一張臉,看了看手中的酒葫蘆,卻是一臉不舍的樣子,“這美酒可是我好不容易弄來的!喝一點那可就少一點了!子悔兄要是想喝酒,為何不拿自己的存酒啊!”
聽得郭嘉的話,剛剛抬起腿往後院走的羅陽差點沒有摔一跤,立馬轉過頭,死死地盯著郭嘉。被羅陽這麼一瞪,郭嘉當即便是一顫,馬上就是換了一副笑臉,說道:“哎呀!既然子悔兄想要喝酒!小弟又豈能不舍命相陪?不就一壺酒嘛!走!我們兄弟兩今日不醉無歸!”說著,便是一個胳膊攬在羅陽的脖子上,大步流星地往後院走去,隻是這話語間,卻是莫名多出一絲慷慨赴死的感覺。羅陽頓時就是哭笑不得,不過是喝你一壺酒罷了,幹嘛弄出這麼一副模樣。
且不說兩人這一路上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到了羅陽的後院,讓下人準備好了酒具,兩人便是直接坐在院子內的石墩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對月暢飲。這酒喝到興頭上,郭嘉也是暫時忘卻了之前的不舍,和羅陽痛痛快快地喝了起來。還別說,這酒勁一上來,羅陽的心裏也還真的是放鬆了不少,感受著腦子裏漸漸湧上的暈沉感,羅陽還有一種好像飄飄欲仙的想法,難怪郭嘉這麼喜歡喝酒呢!
這葫蘆內也裝不得多少酒,之前郭嘉一個人喝,或許還能喝上幾頓,現在多了一個羅陽,兩人又是這般狂飲,很快這酒葫蘆就見了底。羅陽倒提著酒葫蘆,往自己的酒杯中倒出最後一滴酒水,然後又晃了晃酒葫蘆,笑著對麵前的郭嘉說道:“奉孝,這,這酒,喝完了!你那,還有沒有啊?”
就看得那郭嘉唰的一下,飛快地伸手將羅陽的酒杯給抓到自己的懷裏,一臉埋怨地瞪了一眼羅陽,哼哼道:“還有個屁!這麼好的酒,就這樣沒了!可憐我還沒有喝夠呢!”
看著郭嘉端著自己的酒杯,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羅陽不以為意地哈哈一笑,將酒葫蘆直接一扔,站了起來,卻是朝著天空中的那一輪彎月大吼了一聲,仿佛是將心中的不快統統給喊了出來。郭嘉喝完了酒杯中的美酒,也學著羅陽一般將酒杯往旁邊一丟,卻是笑嘻嘻地看著羅陽發神經,等到羅陽吼完了之後,郭嘉這才說道:“我說子悔兄!我看你這樣倒是有趣得很,前段時間你整天都是擺著一張臭臉,就像是每個人都欠你幾吊錢似的,實在是無趣啊!”
這郭嘉的形容方式也正是別具一格,讓羅陽苦笑不已,借著酒勁,羅陽也沒有那麼多的顧忌,幹脆就是將這些天來,自己的一些顧慮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最後羅陽雙手一擺,說道:“現在洛陽城內已經是這個樣子,我看大亂將起,我卻是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你說我能不煩躁嘛!”
羅陽這大吐苦水,郭嘉在一旁聽到了最後,卻是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指著羅陽說道:“子悔兄啊子悔兄!我看你這是身在局中,卻不明棋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