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以前執行任務的事情,光是這兩個月的時間裏,死在羅陽手底下的,就不下千人。現在羅陽的身上早就沾染了一股子血腥味,特別是現在滿腔的怒火,這身體裏麵的殺意就自動散發了出來。這些久居洛陽的兵老爺哪裏見識過這種架勢,當即便是被嚇得連退了好幾步,更不要說是攔阻羅陽了。
“哼!廢物!”羅陽冷哼了一聲,嚇退了擋在前麵的士兵之後,便是徑直往議事廳內走去。剛走進議事廳,卻是看到偌大的大廳內,竟然隻有兩人。
其中一中年男子,長的是相貌堂堂,夾雜著幾許白發的長發,用一根青簪別住,劍眉星目,高聳的鼻梁,再加上兩撇飄逸的長須,正是大漢尚書兼中郎將盧植!盡管此刻身上的鎧甲已經被剝去,手腳上還戴著重重地鐐銬,但盧植卻是挺直著腰板,依舊保持著往日的威嚴。
而在盧植身旁的,是一名身穿著黑色官服的精瘦男子,這男子看上去也有四五十歲了,卻是麵白無須,滿臉的褶子。此刻雖然一直朝著盧植低頭哈腰地賠笑,但羅陽卻是清楚地看到,在這男子的那雙倒三角的眼睛中,不時閃著陰晦的寒光。
羅陽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中年男子對盧植賠笑著說道:“盧大人!您就出麵說說吧!那些士兵都聽您的!隻要您出麵調停了,那些士兵還不都回乖乖地退了嘛!”
可惜盧植卻是不上他的套,直接便是回絕道:“哼!左豐!你休要多言!既然你鼓動聖上將我的帥位除了,那我就不再負責這軍中之事!況且我現在是待罪之身,更加不合適去管理軍中事務!這件事我是不會插手的!你快快將我押下去吧!”
原來這個家夥就是左豐!聽得盧植的話,羅陽總算是知道了這個看上去不男不女的家夥是誰了,原來就是那個叫左豐的太監!看他這幅模樣,恐怕是被郡守府外的那些將士給嚇到了,現在正在求盧植出麵救他的命呢!他也知道自己是陷害盧植的真凶,如果那些將士真的暴動的話,他連逃都沒地方逃,隻怕是會死得很慘!
自作自受!這是羅陽對這個貪得無厭的家夥的評價。看著左豐遭到盧植拒絕之後,額頭上的汗水頓時就多了起來,羅陽心裏也是覺得異常的痛快。這個時候,左豐也看到闖進來的羅陽了,當即整個臉上的神情就變了,腰也挺直了,寒著臉喝罵道:“混蛋!誰讓你進來的!還不快給咱家滾出去!”
對於左豐的話,羅陽卻是仿若沒有聽到一般,徑直走到了盧植麵前,對著盧植抱拳一拜,喝道:“屬下見過盧大人!”羅陽隻對盧植行禮,卻是連正眼都沒有瞧過左豐,對於這樣一個隻知道在背後告黑狀的小人,羅陽根本就不在乎是否得罪他,反正羅陽記得,等到了十常侍之亂的時候,羅陽皇宮內的大小太監,全都會被袁紹和曹操帶人殺了個幹淨,這左豐也逃不掉!
“哈哈哈哈!原來是子悔啊!”盧植在看到羅陽之後,也是同樣變了個態度,隻不過他的態度卻是從冷漠變成了熱情,笑嗬嗬地對羅陽打招呼。早在幾天前,盧植帶兵趕到南陽之後,經褚貢介紹,盧植也知道南陽之所以未曾失守,完全就是羅陽的功勞,所以對羅陽這樣的人才自然也是很青睞的。盧植笑著打了個招呼之後,卻是伸手抬到了羅陽麵前,舉了舉手腕上的鐐銬,自嘲地笑道:“子悔,現在我可是個待罪之人,當不起你這聲‘盧大人’了!”
羅陽卻是正色說道:“大人說哪裏的話!大人如今隻不過是被小人陷害,一時不走運罷了!等到大人回到洛陽,麵聖解釋清楚之後,自然什麼都會恢複過來的!”羅陽在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加重讀了“小人”這兩個字,當然是意有所指。
羅陽語中的嘲諷,左豐又豈會聽不出來,隻不過他現在也總算是看出來,羅陽絕非一般的將領。現在他得罪盧植已經是惹得一身騷了,若是再惹上羅陽的話,那可就麻煩了。左豐能夠做一名佞臣,當然也懂得屈伸,當即便是冷哼一聲,一甩長袖,就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