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衝到了郡守府門口,那些守在郡守府門口的南陽城守軍自然是認得他們二人,連忙身子一側,讓出了一條路給他們兩人進來。見到羅陽和黃忠來了,褚貢連忙是迎上來,滿臉倦色地說道:“你們總算是來了!眼下這情況,我都有些撐不住了!”
羅陽先是對褚貢抱拳行禮,然後安慰道:“大人!不用著急!這事情的經過,我也隻是聽漢升兄簡要說了一遍,可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要麻煩大人告知!”
“哼!”聽得羅陽問起,褚貢也是一臉的怒容,哼道:“說到底,還不是這些閹人誤國!當日盧尚書自洛陽出兵,陛下委派黃門左豐監軍,那左豐就故意找盧尚書的麻煩,目的就是為了向盧尚書索賄!盧尚書何等清高之人,豈會行此齷齪肮髒之事,自然是斷然拒絕了!沒想到,那左豐懷恨在心,這次盧尚書發兵到此,左豐轉頭就告到陛下那裏,說盧尚書放著離洛陽更近的潁川不去圍剿,卻來支援南陽,是居心叵測!哼!簡直是一派胡言!”
聽得褚貢的解釋,那黃忠也是一臉的怒容,臉色都已經憋成了棗紅色,鼻孔也在不住地往外噴粗氣。羅陽默不作聲,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麼發生的,曆史上,那左豐給盧植編織的罪名好像是“高壘不戰,怠慢軍心”吧!現在卻是變成了“居心叵測”?可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盧植這是命中注定,要有此一劫了,隻是不知道這次他能不能像曆史中那樣有驚無險地渡過此關了。
褚貢又是接著說道:“陛下竟然也聽信了那閹人的讒言,直接下令撤去了盧尚書的統帥職務,要將他押到洛陽去審問!可歎盧尚書一心為公,竟然會遭到如此待遇!蒼天無眼啊!”說著說著,褚貢不由得長歎了起來。
“大人慎言!”聽得褚貢的話,在褚貢身邊的一名親兵連忙上前勸說。眼下這還在鬧黃巾之亂呢,這蒼天黃天之說那可是大大的禁語,加上身邊那些可都是從洛陽來的人馬,若是褚貢的話傳到了洛陽有心人的耳朵裏,隻怕褚貢也要麻煩了!
可惜,這親兵的好心提醒卻反倒是激怒了褚貢,褚貢頓時雙目一瞪,越發大聲地喝道:“慎言什麼!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讓他們把我也給抓了去算了!這洛陽城的監牢,當年李公、杜公進得,我褚貢為什麼就進不得!”
褚貢所說的李公和杜公,卻是指二十年前身陷黨錮之禍的李膺和杜密,此二人雖然當年因為黨錮之禍而被抓入監牢受盡折磨,可他們堅持與宦官鬥爭,卻是贏得了天下清流的敬仰。褚貢顯然也是這二人的崇拜者,不過他此刻說出這麼一番話,卻是把包括黃忠在內的眾人都給嚇了一大跳。黃忠連忙轉過頭望向了那些縮在角落裏的欽差兵馬,見到他們早就被外麵的將士們給嚇得魂不守舍,應該沒有聽到褚貢的話,這才稍稍放心。而另一邊,褚貢也是被身邊的親兵給聯手攔住了,不敢再讓他說下去,要不然,可就真的惹大禍了。
而作為從後世來的羅陽,對於二十年前震驚天下的黨錮之禍卻是沒有什麼反應。低頭思索了片刻,抬頭本來想問褚貢的,卻是發現褚貢已經被親兵給架了下去,隻有轉頭問黃忠:“漢升兄,那聖旨可曾說明,由誰來接替盧尚書的統帥之職?”羅陽心裏盤算著,現階段,能夠接替盧植的,也隻有皇普嵩和朱儁了,現在羅陽也隻有祈求老天保佑,千萬不要是朱儁來就行了。
羅陽提起這件事,黃忠卻是越發的生氣了,喝道:“你不說這事倒還好,一說起來,某也是一肚子的火!盧尚書被冤枉的且撇開不談,這次洛陽竟然派來個叫什麼卓的無名之輩來代替盧尚書統領大軍!哼!都以為賊兵有那麼好打的嗎?我看這些將士之所以會這麼鬧,多半還是不想跟著這個無名之輩去白白送死!”
什麼卓?羅陽臉上盡是不解和迷惑,竟然不是皇普嵩也不是朱儁?這朝廷中難道還有比這兩人更厲害的將才?怎麼曆史上都沒有記載過啊?卓?卓?忽然,羅陽的眼睛瞪得老大,一把抓住了黃忠的胳膊,驚愕地喝問道:“你,你說的,可是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