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墨綠色的絲絨窗幔靜靜地低垂著。
依岑感覺自己的腦袋暈暈乎乎的。
她感覺渾身都使不上一點力氣,喉嚨燒的快要冒火。
“水,水……”依岑迷迷糊糊地呢喃著。
半天都沒人答應。
怎麼可能有人答應呢?
為了能夠獲得獎學金養活自己,她已經從寢室搬出來了,一個人租住。
依岑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以前發燒的時候,也有過這樣的情況。
她從小到大都不喜歡麻煩別人,病了,也是一個人默默地挺過來。
所以,這次也不例外。
因為必須自己照顧自己,她也養成了好習慣,每天睡前都會把保溫杯放在床頭櫃上。
她的眼皮沉重地抬不起來,隻能閉著眼睛,強撐著渾身無力的身體,將手慢慢地伸向旁邊,四處摸索著。
向左,是無比舒適柔軟的床,向右,依然是質地非凡的床。
怎麼摸不到床頭櫃?
依岑模糊的意識漸漸有些清醒了。
她的小木板床根本沒這麼舒適,而且很窄,剛剛好睡下她一個人。
天啊!怎麼回事!她在哪!發生了什麼!
依岑用了平生最大的意誌力,強睜開眼睛,朦朦朧朧間眼前的一切讓她目瞪口呆。
黑壓壓的一片,裏三層外三層。是人,是鬼?
依岑感覺自己一定是燒糊塗了,她努力定了定神,重新睜開眼睛。
沒有看錯,眼前的確有一群戴著黑墨鏡穿著黑西裝的男人。
他們個個身姿挺拔,雙手交叉背在身後,排列的非常有秩序。
讓依岑驚訝的還有這個房間,極盡奢華,每一樣擺設都是巧奪天工,電視裏的五星級大酒店的總統套房大概也不及它的十分之一。
世間竟有如此華麗的地方,依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做夢嗎!依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疼!
她雙手支撐著嬌弱的身軀,緩緩地坐了起來。此刻她隻想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能給我一杯水嗎?”依岑顫巍巍地問道。
戴墨鏡的黑衣男人沒有一個人回答,他們仿佛都是機器人,隻是麵無表情地紋絲不動地站著。
“給我一杯水吧……”依岑幾乎是懇求著,她身體中的火焰感覺要噴薄而出。
就現在自己的情況,別說是弄清楚怎麼回事了,怕是已經活不到明天了,身體虛弱的要死。
依然是寂靜一片。
他們都把她當空氣吧。
“都聾了嗎!給她一杯水!”突然一個低沉但又鏗鏘有力的男人聲從房間的四麵八方湧來。
話音還沒落下,其中一個墨鏡男子就把水端到了依岑麵前。
那個聲音,簡直就是遙遠的救世主的聲音。
依岑喝完水,本還想著再問問自己在哪之類的問題,但是人覺得更疲乏了,困頓不堪,隻想沉沉地誰去。
水裏下了藥了!問他們要水,依岑覺得這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愚蠢的決定。
她的身子沿著靠墊慢慢地往下滑,這才發現身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換上了公主式帶荷葉邊的睡裙,淡綠色的,是她喜歡的顏色。
誰換的?真的已經無暇顧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