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既陌生又熟悉,蒼老,卻力道十足,顯然是練家子。
弄堂緊緊抿著嘴唇,眼中帶著些煩躁的怒氣,與剛才和海棠談笑風生時的樣子截然相反。
這叫離他最近的海棠看著,也跟著變了臉色:“端木草堂的人!”
弄堂點點頭,抬手訊速解開了海棠身上的穴道,便要下床去外邊看看。
海棠攔住他的動作,叱責道:“你幹什麼!不要命啦!”
弄堂不語,卻也沒在強行下床。
海棠歎了口氣,安撫他道:“別擔心,一切有我!”
弄堂看著她點點頭,仍是未置一詞。
海棠最後看了他的反映一眼,起身到外邊查探究竟。
......
“少來!早不病晚不病!偏偏等到尋他算帳時病了!這不是借口又是什麼!識相的就讓端木風玥滾出來!不然,我們就闖進去了!”
六長老一身白色孝服,言語中都是挑釁的字眼,每說一句,身後都有一幫同樣披麻戴孝的端木家子弟起哄助威,生怕擋在跟前的程師師和琅崢聽不見似的。
程師師早就看出來的,這幫人口口聲聲要為自家家主討公道,可看這架勢,連半分傷感都沒有!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
尤其是領頭的六長老,臉上就差寫上“回來報仇”四個大字了!估摸著是記恨這上次被打的事。
程師師
冷笑:“亂棍打出去!”
大運堂的鏢師們早就被這幫孫子氣的麵紅耳赤的,就在等著程師師一聲令下,就衝上去將他們胖揍一頓!讓他們知道知道:在我的地盤兒得聽我的!
就在大夥兒抄著家夥往上衝時,卻聞琅崢深沉的說道:“不得無禮。”
琅崢的聲音不算大,卻足以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而眾人聽到這四個字,還真就老老實實的待著了原地,沒有在往上半步。
這樣著實叫端木草堂這一批已麵露懼色,握著長劍瑟瑟發抖的小後生門出了一身虛汗。
琅崢懶懶的掃了眾人一眼,不急不緩地問道:“你們說我大運堂的人殺了你們家主,可有證據嗎?”
端木家的人許久沒有人答話,最後還是六長老察覺氛圍不對,強行逼迫著一個青年做了表率。
那青年戰戰兢兢的往前買了一小步,含含糊糊的說道:“我們家主早些日子曾與貴府的城隍醫結下了梁子,這便是理由!”
“我問的是證據!”
琅崢不怒不喜,語速也向尋常一樣。
卻無形中對其他人造成了強烈的威壓,說出來的話,像是千斤重的秤砣,重的讓人喘不過氣。
見那青年答不上來,琅崢又將目標放在六長老黑胖的臉上,隻哼了一句:“嗯?”便叫六長老也領略到了何為氣場。
六長老心中揣測:上次來並未見到這人,看他年紀輕輕,卻儼然一副老成的模樣,而且大運堂的鏢師對他言聽計從的甚至超過了程師師!
他暗叫了一聲不好,脫口道:“你可是琅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