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宏,你可知誅殺當朝大將是何罪名?”
煙塵散去,陳嘯臉上裸露在外的疤痕,在日照的襯托下猙獰可怖,可那雙眼睛裏閃著的光卻比太陽更加灼熱,燙的端木宏頭皮發麻。
“陳將軍,做人要講道理,你們一再咄咄相逼,傷我門下,還不許老夫還手了嗎?”
端木宏厲色應道,眼中殺氣騰騰,好像是要將剛才壞他好事的素裹碎屍萬段。
陳嘯仰天大笑,似是聽到了什麼百年不遇的笑話:“咄咄逼人?這世道果真是要賬的不如欠債的精,厚顏無恥的都是大爺,上門陳情的都是孫子!”
他道:“本將軍還真不覺得與你還有什麼道理可講?先禮後兵有什麼毛病?好言相勸,你拒不開門,血濺三尺,我仗勢欺人?哈!理都讓你占去了,本將還能再與你講什麼道理?”
陳嘯餘光睨了一眼素裹,見她已從方才的運氣中恢複過來,暗自鬆了一口氣,繼續道:“本將向來教導手下的將士們,若是遇到像端木家主這樣肆意妄為,軟硬不吃的人,不必與他客氣,可直接用棍棒刀槍說話,畢竟這等厚顏無恥之人,你不把他狠狠的踩在腳底下踐踏,他是不會承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膈應人!”
“陳嘯!你欺人太甚!今日便是鬧到皇城中去,我也要向你陳家討一個說法!”
陳嘯輕笑:“如此,自然再好不過,也省的我再跑一次,去請上頭的人來幫我陳家合計合計,我陳家戍守邊疆數十載,忠心耿耿無欲無求,究竟是哪裏招惹了你端木家,竟幾次欲要我陳嘯的命,下毒在先,暗殺有恩與我的大夫在後!”
“如今我等知道了你與武林中邪門歪道之間的那點肮髒齷齷的行徑,竟是要再隨便找個借口與我陳嘯光明正大的做對嗎?”
魏遠突然覺得這麼多年來,自己可能跟了一個假主子。
二爺以前是這麼能說話的嗎?魏遠問自己,答案顯然是不能的。
陳嘯不是不懟人,隻是向來都是一針見血,直言不諱,何曾像今日這樣洋洋灑灑,明嘲暗諷過!
魏遠疑惑的朝陳嘯投去一個不明所以的目光,迎來陳嘯一瞪。
魏遠忙將脖子一縮,視線又回到了端木宏有些扭曲的臉上,不得不說,那幾句話的威力不可謂不大,竟把端木宏這般見過風浪的人逼得幾近暴走。
此時端木宏明顯又開始顧及陳嘯征疆大將軍的身份,思索再三,不敢再對陳嘯等人動手。
於是便將端木磊當作了一切羞辱的來源,想要殺之泄憤。
“陳將軍,既然你說是這把佩劍的主人傷了城隍醫,那老夫便將這人交給將軍發落便是。”
端木宏極力隱忍著自己的怒氣,麵部肌肉緊繃得好像一張鼓麵,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鼓槌在擊打著他身為家主的威嚴,著實叫他臉疼的緊。
陳嘯輕哼:“這樣最好。”
隻看陳嘯麵上雖從容不迫,可心裏卻不禁感歎弄堂料事如神,將他教自己話照搬的背了出來,竟真的叫端木宏慫了起來。
陳嘯不由得暗自忖道:想不到這城隍醫年紀輕輕,城府便如此之深,果真是太子的一大助力!而且,他對端木家的事情了如指掌,還能以此將端木宏的弱點拿捏得死死的,想必這人與端木家頗有淵源。”
想罷,陳嘯對城隍醫與端木家的是非更為好奇,目光止不住的開始往端木宏身上飄,險些就要將端木宏盯得再次毛了起來。
而三房那裏,端木殷派出去探子先行一步將消息透露了回去,當端木宏的人來到三房院裏來尋端木殷時,端木殷已經在了去闕都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