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奕輕笑:“我倒是忘了,大皇兄自小便樂觀之至,索性也得上天眷顧,向來都會逢凶化吉,絕處逢生。”
杜寧挑挑眉:“你倒是嫉妒了?”
“怎會,也許這正是靜妃娘娘在天有靈,保佑著大皇兄吧。”
杜寧聞言站住腳步,低頭怪異的盯著杜奕,換來杜奕更加怪異的盯了回去:“看我做什麼?”
“我想,陳妃娘娘先天有知,也在無時不刻的關注著四弟的一舉一動。”
杜奕:“……”
兩人都怪異地相互盯著對方,仿佛都在等另一個人先示弱,隻可惜,直到兩人皆淚流滿麵、麵紅耳赤,也沒決出來是誰先移開的視線。
杜寧一邊擦眼淚,一邊對瘋狂眨眼睛的杜奕說:“去保山可以路過麗江和大理,這兩個地方都是修身養性,陶冶情操的好去處,你不妨多待些時日。”
杜奕捂住眼睛不再頻繁亂閃:“那時,我說的話,又怎能作數。”
“可我說的作數。”
杜寧收起袖子紅著眼睛含笑看他:“意下如何?”
杜奕怔住,杜寧方才,是在向他透露自己的底細嗎?
他猶豫的鬆開捂住眼睛的手背,不解地看向杜寧,仿佛在印證著自己的推測。
杜寧麵不改色,笑容潤如春風。
“別看孤,父皇叫孤負責押送你去西南的事宜,孤自然能在這件事上插得上話。”
話雖是這樣說,可杜奕已知道,杜寧想表達的並非如字麵上那般。
他突然自稱孤,其實是在告訴自己,他好歹是個太子。
杜奕突然沒好氣地笑出聲來,就在不久前自己還曾派人去查探杜寧的虛實,可得到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表象。
現在,麵前這人竟就這麼毫無防備的告訴自己他手中並非沒有底牌。
杜奕說不出自己心中到底是什麼滋味,畢竟這種心情,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
“意下如何?”
見杜奕不語,杜寧再次追問,這時,他的眼睛已經恢複如常。
杜奕看著他期待的神情哼笑一聲,輕快道:“求之不得。”
杜寧嘿嘿一笑,單手摸進懷中,將早上從弄堂處要來的金瘡藥塞進杜奕手中。
“踐行禮,寒摻了些,多擔待。”
杜奕低頭看著手中貿然多出來的金色小瓷瓶,但笑不語,方才眼中的紅腫,也久久都未好轉。
看來這次…是杜寧贏了啊。
杜奕捏緊手中的瓷瓶,惋惜的歎了口氣。
東宮,青鳥院。
“這麼說殿下晨起時朝我要的那瓶上好的金瘡藥,是為了給四殿下的?”
弄堂眼神兒斜睨著杜寧,將其看得心虛不已。
“咳。”
杜寧幹咳一聲,避開弄堂直勾勾的打探,故作鎮定道:“孤總不能叫老四帶著傷上路吧?”
“喔……”
弄堂拉了一聲長調子,不再理會杜寧,繼續手中尚未完成的事情。
杜寧久不見弄堂說話,便好奇地朝其跟前湊去,隻見弄堂手中捏著一顆古怪地藥丸,來回打量。
杜寧不明覺厲地問道:“你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啊,這是什麼東西?”
弄堂瞄了杜寧一眼,不懷好意地道:“化石丹。”
“化石丹?”杜寧蹙眉,顯然對這名字十分陌生:“什麼東西?”
弄堂將那顆藥丸高高舉起,古怪地笑了笑:“能用化石丹解決的事情,又何須大費周章呢?”
“嗯?”杜寧還是未懂弄堂的意思,可他卻感覺的出,弄堂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