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師師聞言將目光朝向說話的程蒼,以示回應。
知女莫若父,程蒼一眼便看穿了程師師方才在想什麼。
他轉頭看看弄堂,見後者同樣也正看著自己欲言又止。
程蒼低罵一聲:“小兔崽子們!”遂不再賣關子,老實道:“師師,你當真記不得,你八歲時也曾染過燥症?”
程師師先是一愣,而後困惑的搖搖頭:“女兒沒有沒印象。”
程蒼已猜到她的回答,歎了口氣道:“你雖不記得,但確有此事!而當時救你的人,是弄堂的姐姐,端木曉!”
這次程師師徹底傻眼了,她真的得過燥症?
“我怎麼不記得?”她迷茫的問道。
“那時你高燒三日,幸得弄堂的姐姐親自喂你吃下湯藥,方才痊愈,誰知你大病初愈後,竟將自己得病的事忘得一幹二淨。”
“弄堂的姐姐…”程師師呢喃。
她記得弄堂剛剛說過,他姐姐被端木磊…
小小的粉拳攥起,程師師有些氣悶,不知是氣端木磊,還是自己,亦或是氣父親沒有再早將此事告訴自己!
相對,弄堂卻是比較冷靜,她知道四年前姐姐曾用那方子救過一個小姑娘,卻不知那小姑娘竟是程師師。
那,程蒼今日的所作所為,是為了還他姐姐的人情?
許是猜測出弄堂的想法,程蒼道:“報恩是其一,還有其二其三等等,好多原因,等日後你自會明白!但有一點我可以現在告訴你,我很欣賞你的悟性!”
程蒼見弄堂錯愕,繼續道:“不妨你說,我也曾被人打到武功盡失,但比你幸運的是我的經脈沒有盡斷!卻也斷了七七八八,但我如今照樣在此作威作福,禍害朝堂,攪和武林!”
程師師摸摸自己的臉頰,感覺燙的厲害!
她覺得在這待著的這小半天,就連自己的臉也快要被父親丟盡了!
說什麼作威作福!禍害朝堂?還攪和武林!
程師師定了定心神,悄悄腹誹:這話自己心裏明白還不行,還非得說出來!是覺得自己活得太長了是不是?
她尷尬的咳了兩聲,對著正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程蒼的弄堂道:“我爹這個人就是這樣,經常口不擇言,弄堂你理解他的意思就好。”
弄堂頷首,然後認真的問道:“師父他…真的也曾…”
程師師點頭:“不瞞你說,我爹年輕的時候是個潑皮混子,雖不學無術,但武功卻出奇的好,再加上血氣方剛,下手沒個輕重,曾…”
程師師說著眼睛偷偷瞄瞄自己的父親,見後者不自然的清咳一聲,遂撇了撇嘴道:
“曾因為些…小事情,與當時不少的世家發生了誤會,然後被那些世家請來的三大江湖高手聯合起來圍攻,一場架打下來,三大高手死了兩個,我爹被廢了武功,剩了半條命,被當時恰巧路過的百穀將軍撿了回來。”
弄堂蹙眉聽得有些辛苦,程蒼的這段經曆被程師師講的過於傳奇和神秘,叫他一時想不透,程師師口中所謂的小誤會、小事情,究竟是要怎麼樣的小,才能做到被幾大世家共同討伐?
弄堂也學著程師師的樣子偷偷瞄了瞄程蒼,見後者依然是那副不自在的樣子,遂識相的閉了嘴。
而程師師嘴上雖留了口德沒有說,心裏卻是十分清楚她爹當年做的那些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