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一溜煙的朝外跑,絲毫不給杜寧說話的機會。杜寧臭罵一聲,對著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沒好氣地笑笑,轉而看向蘇黎道:“你去,先把袁旭仁關到暗室裏去,將今日的事情全麵封鎖,一個字都不許露到外邊去!”
蘇黎執劍抱拳,應了一聲,就要去安排事宜。杜寧思索間又叫道:“等等。”
蘇黎回首,見杜寧突然滿臉凝重的看著他:“那個死了的丫頭,去打探下家裏還有什麼人,給五十兩銀子交代下後事。”
蘇黎再次受命,朝外奔去。杜寧站在原地歎了口氣,回首見府醫還跪在原地,不禁問道:“怎麼?”
府醫恭敬道:“不知殿下受傷的事情可要如實向王妃稟告?”
杜寧咂舌:“這確是件大事。”此忖片刻他道:“算了,總歸是瞞不住的,你需從輕了說就是。”
“是。”
交代完,杜寧的眉頭依舊是沒鬆半分,心裏推測:程兒這般緊張,看來袁旭仁假冒魯昭的事,多少與沐王府有些聯係,看他那表現,沐非幕此先並不知情此事,這樣說來,沐王府定是出了叛徒。
“了不起的叛徒啊。”杜寧自喃。
……
程遠程溜得飛快,生怕杜寧帶人出來追趕他,跑了好一陣子,發覺東宮並未有動靜,才長出了一口氣。正欲向沐王府的方向挪去,卻聽見不遠處傳來“批次批次的”聲音。順著聲源望去,見沐非幕伏在一牆角處,賊眉鼠眼地朝他的方向望來,見他已經注意,小爪子死命招呼,示意他過去。
程遠程好頓啼笑皆非,大步朝牆根處邁去,問道:“我不是叫你先回府嗎?你在這做什麼?”
沐非幕眼珠子滴溜溜的朝四周打量,確定沒人跟著他才鬆了口氣,長臂勾住程遠程的脖子,叫他彎下腰來,小聲詢問:“怎麼樣,怎麼樣,杜寧死了沒?”
程遠程憋了半天終於憋住了笑意,有心逗她,便學著她的樣子將手遮於唇邊低聲道:“我跟你說啊……沒有!!!”說到沒有時他突然提高了聲音,嚇得沐非幕一個激靈便跳了起來:“啊!你要死啊你!”
程遠程好笑地睨著她:“我說你擔心個什麼勁兒,我都出現在這兒了,他怎麼會死,放心吧,禍害遺萬年,他啊,命長著呢。”
沐非幕終於鬆了口氣:“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不過……”程遠程用詞突然一個轉彎,叫沐非幕的精神又緊張起來。
“不過什麼!”
程遠程壞笑:“不過就是掛了點兒彩,要疼上幾天。”
他說的輕鬆,沐非幕卻大驚失色地吼道:“什麼!太子受傷了?”喊完自己也意識到不妥,立馬捂住了嘴巴,偷偷朝四周瞄瞄,發現並無人注意,複才又壓低聲音問道:“傷得重不重啊?”
程遠程無奈:“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他沒事,修養幾天便又可以去沐王府送膩歪了。”
沐非幕舔了舔唇角,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然後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那他有沒有責怪沐王府?”
程遠程這下徹底服了他這操心的小媳婦兒,雙手按住她的肩膀認真的說:“沒有沒有,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我便跑了,你呀,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杜寧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我們如今的當務之急是馬上回沐王府,找到孫先生與金子,向他們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聽明白了嗎?”
見沐非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滿意地呼了口氣,可還未呼完,卻見沐非幕脖子一伸似又要說什麼,程遠程見狀迅速將手指往唇邊一放,嚴肅地搖搖頭,適才止住了她的話柄。沐非幕無奈的聳聳肩,放棄了話頭子。
程遠程這下徹底安心了,長臂一攬將媳婦兒摟於胸前,兩人便這般勾肩搭背的朝沐王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