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程見與他冥頑不靈,幹脆利落地出手迎戰,兩人在狹小的空間內連過數招,袁旭仁便漸漸深感吃力,心裏暗叫不好,隻得變攻為守,伺機而動。
程遠程確是身手了得,不出一刻已然占了上風。杜寧稍作打量便抱臂移步至屏風後,見蘇黎果然躺在那裏,忙抬手朝其脈門摸去,察覺對方隻是被擊暈過後,才鬆了口氣,伸出拇指對著蘇黎的人中狠狠掐了去。
蘇黎眉頭一皺,狠狠嗆咳兩聲,睜開眼睛,見杜寧蹲在身前,忙掙紮的起身:“殿下,魯昭他……”
按住他的肩膀,朝外指了指啞著嗓子道:“我知道。”
蘇黎朝外看了看,見程遠程招招將對方壓製的厲害,才穩住了身子,回首卻見杜寧胳膊上有源源不斷的鮮血流出驚道:“殿下,你受傷了?”
杜寧此刻無心顧及自己的傷勢,胡亂的點點頭算是回答了蘇黎的話,完好的手一把將劃破的袖口撕裂,隨便纏了兩圈稍作止血。蘇黎見狀忙接過手,幫他打結係好。
杜寧晃了晃草草包紮的手臂,感覺並未傷及筋骨,便站起身來對蘇黎道:“你去叫人前來,記得派重兵去保護太子妃,我怕這人會有同夥接應。”
蘇黎點點頭,稱了聲是,便迅速朝後門奔了去。
杜寧又跨至堂前,見程遠程東躲西繞就是不下狠手,眼色一凜,喝道:“程遠程!”
程遠程撇撇嘴:“好不容易碰上個有趣兒的。”手上動作確是淩厲了不少,隻見他一個九轉回柔手,縛住魯昭推來的手臂,手腕靈活的一轉繞到其耳後,用力一扯,便撕下一張人皮來。
杜寧眉頭緊蹙,再見到那張臉皮之後又轉為震驚。叫道:“是你!”
袁旭仁見臉皮被扯了去,摸了摸有些滲血的耳根,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程遠程嘻嘻笑道:“不好意思,用了些力。”
對方怒極,再次出招朝他襲來,程遠程不慌不忙偏頭側過,察覺對方招數已然不穩,腹嗔了句無趣,甩出一個擒拿手將袁旭仁扣在身前再動彈不得。
杜寧見其被擒,鬆了口氣,抬眼見蘇黎也已帶人前來,便扶著桌邊緩緩坐下。
程遠程將人交給侍衛壓製,大步跨與杜寧身旁,垂眼道:“呦,掛彩啦?”
杜寧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怎麼,我沒死你不高興是不?”
程遠程瞬間委屈起來:“你這人好生涼薄,為了救你我差點跑死了匹汗血寶馬,進了城更是二話不說,甩下我媳婦就惦著輕功來了,你真是沒良心啊!”說完還不忘抱胸做了把傷心狀。
杜寧見他頭發、衣衫確是有些淩亂,顯然是風塵所致,便稍微緩和了語氣,卻依舊聲大如牛道:“你還有臉抱怨了,要不是因為你,我能對沐王府的人這麼放鬆警惕嗎?”
程遠程也不服,伸手指了指半跪在地上的袁旭仁道:“他算沐王府的人嘛?”
“我哪知道他帶著人皮麵具!”
“還不是因為你蠢!”
“你說誰呢你!”
“就是你!你你你!闕都最蠢的太子杜寧!”
“哎呦,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找死是嘛!”
“來呀!誰怕誰呀!”
程遠程見杜寧擼起袖子就要幹架,也將身前的頭發朝後一甩,準備應戰。兩人之間轉瞬便火花四射,隻差一步便可迸發戰火。
蘇黎站在一旁被兩個人嚷的腦袋都大了,無奈兩邊都是爺,他誰都不敢得罪,眼見著自家太子殿下受傷的胳膊又有些血液流出,護主心切的他終是顧不得什麼亂七八糟的禮數,直接將身一橫,置於兩人之間,麵朝程遠程緊閉著眼睛道:“小公子,我家殿下手上有傷,還是先讓府醫看過,兩位再行切磋不遲!”
程遠程聽罷歪頭繞過蘇黎橫過來的身子朝杜寧的傷處看去,見那確實不容樂觀,冷哼了一聲:“若不是蘇黎攔著,我非揍得你滿地找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