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拆台,魯昭怒瞪她:“還不是你!你要不跟小瑪瑙成天碎碎念,他會來煩我?”
程遠程挑眉:“碎碎念?念我?”
沐非幕本想攔著魯昭接話,卻還是慢了一步,隻見魯昭甩了甩袖子,不屑的說道:“可不是的,你每天幾時去的沐王府,穿的什麼、說的什麼、走的時候情緒如何、然後又去了哪裏,她都一字不落的打聽好幾遍!”
阻攔不成,沐非幕狠狠瞪他,魯昭滿不在乎:“徒弟大了不由師,有了情人忘了師父,我早該看透的……”
“看透你個鬼,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沐非幕走上前,又將盤子裏的鴨腿塞回魯昭嘴裏:“噎死你個長舌婦。”
魯昭不滿地唔唔兩聲,表示自己對長舌婦這個稱呼不滿意,換來了前者又一記白眼兒。
沐非幕堵完了嘴,拍拍手回看程遠程,隻見後者滿臉洋溢著欣喜,眼睛彎的隻剩了一道縫兒,確還是看著她的方向道:“你也是想念我的!很想很想!”
程遠程越是說的篤定,沐非幕越是窘迫,明明是自己把人家拒之門外,卻又偷偷去打聽人家的事兒,真是丟臉。
程遠程笑笑,執起那雙不老實的小手兒,使之免受主人的摧殘,輕聲對她說:“我好開心。”
沐非幕循著聲音往對方臉上看去,隻見程遠程眼裏滿是真誠,他是真的開心。
當即朝他做了一個鬼臉:“不要臉。”
“我看你們倆個已經不用臉了,畢竟那臉上的東西都沒啥用。”
沐非幕朝不知何時又將鴨腿拿下來的魯昭瞪去,昭告著她不爽的情緒。
“你瞪我幹啥,我說的哪點兒不對?臉上有什麼?眼睛!我一個大活人在這兒坐了半天,你們權當自己是瞎的,我是不存在的!這摟摟抱抱、親親我我,是一點兒都不含糊!還有什麼?鼻子!這一大桌子菜散發著那什麼~濃濃的香氣~可是你們聞到了嗎?沒有!這就是對飯菜的褻瀆!褻瀆!最後是什麼?是嘴巴!嘴巴是用來……”魯昭說到一半卻再沒說下去,因為鴨腿又回到了他嘴裏。
“是是是,我知道了,嘴巴是用來吃飯的,你趕快吃吧。”沐非幕哭笑不得的看著對自己有教誨之恩的師父:“真是不知道這兩年你到底是經曆了什麼,話竟然多到我以為自己身邊又來個小瑪瑙。”
“唔唔唔…”魯昭抗議。
“閉嘴。”沐非幕歪過頭,朝魯昭丟去一個警告的鬼臉兒,舉了舉拳頭表示認真,轉過頭卻是一派無害純良的樣子對程遠程笑得燦爛。
“你們再不坐下吃,這鍋裏的水都要煮幹了……”這次不等沐非幕回頭,說完話魯昭便匆匆往自己嘴裏塞了一口涮羊肉,眼睛也沒敢往程遠程身上多做停留,假裝是在撈菜,認真的往鍋裏翻找著。心裏卻委屈的很:不知道整個上禹還有比他更窩囊的師父嗎?讓自己的徒弟嚇成這樣,老孫都沒有他這麼慘的。
程遠程也算是領略過沐非幕警告的人,自然知道他這恐嚇的威力,寵溺的朝沐非幕笑笑:“魯先生說的是,再不吃,鍋裏的湯都要幹了。”
沐非幕溫順的點點頭,同程遠程雙雙落座,見鍋裏的水確是不多了,高爐的碳也有些不足,睨了魯昭一眼:“師父,去取碳來。”
魯昭一口青菜沒咽下去,不敢置信的看著沐非幕,手指頭指指自己:“我?去…取碳?”
沐非幕調高了聲音:“當然啦,難不成要我去啊?”
魯昭扁了扁嘴,老臉全是不爽,筷子朝程遠程一指:“為啥不叫他去?”
程遠程一挑眉,覺得魯昭說的有理,這是沐非幕的地盤兒,魯昭又是沐非幕的師父,最沒地位的其實就是他。正欲起身,誰料沐非幕一把扯住他的手,不叫他繼續動作。
“為啥要叫人家去,他是我請來的,你是自己死皮賴臉要來的,孰輕孰重你分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