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紅臉,白臉(2 / 2)

李鑫戰戰兢兢的揚起滿是鮮血的腦袋,有些畏首畏尾,扭頭看沐非幕也正一臉凝重的望著他,吞了吞口水慢騰騰的說:“兩年前,袁大人拿著一封密件找到我父親,當日,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那封密件上寫的什麼?”

李鑫頓了頓,悄悄打量了一眼說話的沐非幕,將脖子縮的更緊:“我父親在嶺南因著公務的關係,收購了兩處地產…”

說至最後,李鑫已經要將腦袋縮到脖子裏去了,沐非幕當下了然,程遠程更是明白;官員私自買賣土地,還並非在自己的管轄所在;另之,區區一個侍郎一年的俸祿才有多少?若沒記錯,這位李侍郎就任也不過五年,如何買的下嶺南的一方土地?若要追究起來,這一連串兒的事情件件都是重罪。

“貪汙受賄、目無法紀、知法犯法,看來那一密件,大有來頭。”程遠程嘖嘖咂舌接著問:“所以你父親便同意與苑胥一族合為同流?你可知謀逆是誅九族的大罪!”

“我們還有什麼辦法…不從是死,若是答應他們,萬一…萬一苑胥族一舉成事,我們李家便是開國功臣!為何不搏一搏!”

說到萬一,李鑫的像眼睛突然看見了希望,眼底放著幽深的光,昭露著其野心勃勃。

“豎子無謀。”

前者淡淡飄過一句嘲諷,將李鑫拉回現實,其眼裏的光芒瞬間消失殆盡,變成一副死灰。

沐非幕歎惋,豈止是豎子,簡直是一家子異想天開的二百五!就憑苑胥忍毫不猶豫的將李鑫作為棄子推出來,便可看出來,苑胥一族根本絲毫不在意李家人,不然為何苑胥倒台至今,被揪出來的隻有李家?他一點都不信除了這一家子白癡,袁騖再沒有拉攏過別人。

看來苑胥最遲在兩年前便已經開始策劃謀反事件,其中也不難看出,拉攏李侍郎無非是看中了他禮部侍郎的位子,在上禹,附屬部落所上供的貢品,以及皇家大大小小的事情所需要的物品勢必會經過禮部,有了李侍郎這一條線,諸事行動起來就會方便多了。

“我再問你,袁旭仁除了同你聯係,可還有別的什麼同謀?”

李鑫茫然的搖搖頭:“小人不知,少…袁旭仁他隻是叫小人平日裏多和世子在一起廝…賞玩,並無其他命令,這一次…是小人這兩年來接到的第一個指令,沒成想…”沒成想出師未捷!

程遠程聽李鑫一連兩次改了措辭,不動聲色的端起一杯清水,一飲而盡,仰頭間,卻還是叫沐非幕瞥見了他眼角那一抹笑意。

“莫名其妙…”

沐非幕其實也並未指望能從李鑫嘴裏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但有一個問題,卻是非問不可,想著臉色便有些難看。

“你,或者袁旭仁是如何知道我們沐王府手上有兵權?”

“啊?兵權?”

李鑫一頭霧水,明顯不知道沐非幕問的是什麼。

程遠程沉寂片刻,哼笑了一聲:“世子,程某說什麼來著,此番死到臨都不知悔改的東西,留著有何用處?”

沐非幕聞言,抬起眼皮定定的盯著半跪在地的李鑫,李鑫一個顫栗,忙拉起沐非幕的褲腳,聲淚俱下的開始了哭訴,邊哭還邊將腦袋往沐非幕鞋子上撞去。

到底是怕死的緊,李鑫這腦袋砸的是一點都不輕,險些把沐非幕的腳趾頭砸下來,沐非幕痛的擠眉弄眼了一番,蹬了兩腳愣是沒把他甩下去,眼見著李鑫越磕越來勁,大有帶著他“同歸於盡”的架勢,沐非幕把求救的眼光轉向離他最近的程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