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惋,這戲終了…
不時,見一清秀藍衫小生掀開布簾兒,麵色通紅的走出來。
“咦,這不是鳳七爺身邊的原畫公子麼?”
“可不是的,莫不是這雅間兒裏的是鳳七爺?”
原畫朝堂裏巡視一番,做了一揖,將手裏的茶碗高高舉起,彬彬有禮的向眾人詢問:
“不知,此物是哪一位的手筆?我們家爺請您進來喝杯茶。”
堂內靜悄悄的,無人作答,眾人眼睛齊齊朝蓮九的方向望去,隻見堂中空空如也,哪裏還有那一男一女的影子。
原畫詢問未果,回頭望了一眼雅間兒,裏麵的人久未回應;不多時,隻見一指蔥白夾起那半片門簾,露出半張俊逸的臉,漆目順著欄杆朝樓下掃了一眼,頓在方才喧鬧的地界兒,哼笑了一聲,放下布簾兒折了回去。
……
“你,你跑什麼?”
“我,我不知道!”
“那,那我跑什麼?”
蓮九哧溜一聲擦住腳步,程遠程亦然;兩人大眼兒瞪小眼兒。
“對啊,你跑什麼?”
“我看你跑,我就跑了!”
“我看見原畫出來我就跑了!”
“我看見你看見原畫出來你就跑了我就跟著跑了!”
“那你到底為什麼跑?”
“我怎麼知道我為什麼跑!”
“你是沒睡醒嗎?”
“嗯。”
見一向貧嘴的程遠程今天竟然認了慫,蓮九有點不知所措。
“你昨晚沒睡啊?”
“嗯。”
“去怡紅院找紅姑娘了?”
“沒有。”
“翠屏樓的孔雀姐姐?”
“不是。”
“那一定是滿堂春的小金魚兒!”
程遠程朝妹妹翻了個白眼兒:“滿堂春的小金魚兒已經不做花魁嫁人了。”
“哦,那你昨天晚上是跟那個新花魁學了一宿曲子?”
“那新花魁不會彈琴。”
“那學的作詩?”
“她也不會作詩。”
“那她會什麼?”
“我哪知道?”
“那你昨天晚上到底做了啥?”
“我昨天…”
程遠程混混沌沌的嘟囔著,突然意識到蓮九是在問自己昨天晚上跟滿堂春的新花魁做了啥,順手一巴掌就拍在了她腦袋上!
“花魁!花魁!花魁你大爺!”
“啊?我們還有大爺?還當了花魁?那不應該去楚館嗎?誒!你別走啊!誒!你回答我啊!”
蓮九加快幾步追上程遠程繼續嘟囔:“小少爺,你告訴我吧,以前怎麼沒聽說過咱們家還有這麼個大爺?可是走投無路了?怎麼好端端的去做了花魁呢?反串兒的?義父知道嗎?誒,你別走這麼快啊!誒,你等等我啊!誒,你別跑啊!”
程遠程一心想躲開這個白癡妹妹,腳下蹭蹭的跑得飛快,絲毫未注意,一輛本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馬車停在了自己身旁不遠處,直至他跑得不見蹤影。
沐非幕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去大運堂找程遠程將昨晚的事說個清楚,誰承想這還沒走多遠就聽見蓮九姑娘一個勁兒的追問程遠程又去找了哪個花魁?程遠程愛美人,闕都人都知道,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竟然將這一茬兒忘得幹幹淨淨!都怪程遠程在她麵前淨裝什麼謙謙公子!
小瑪瑙顫顫巍巍的朝馬車裏問:“世子,咱還去大運堂嗎?”
“不必了。”
“哦。”
聽出車裏的人語氣不快,小瑪瑙麻利兒的應了一聲,甩了竿小馬鞭兒,打道回了府。
剛到大門口,隻見沐王府大管家提著前袍就迎了出來,臉上有些凝重。